宮殿内,内芙魯拉和齊皎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場面并不熱絡但也不至于冷清。
其實她們之間沒什麼話題好聊,公主無非就是問她神廟的近況和自己的日常工作。
内芙魯拉雖然是在神廟挂了職位的“神之妻”,但與齊皎這種為神廟做工的祭司不同,“神之妻”更接近于一種政治符号,是連接王權與神權的橋梁。
這個職位通常由法老的母親、妻子或者女兒等王族女性擔任,圖特摩斯二世在世時,哈特舍普蘇特就擔任“神之妻”,在她上位後,這個職位順延給了内芙魯拉。
齊皎覺得這個職位很微妙,“神之妻”在神學的象征意義上地位崇高,堪比阿蒙第二先知,但落到實權上又頗為尴尬,她并不在神廟負責具體事務,能切實抓在自己手裡的權利少之又少。
這個職位還有個有意思的點,衆所周知,法老都希望自己的王位是被神認可的,一般來說他們會通過向神廟捐錢展現自己的虔誠,但法老是國王又不是傻子,自然有自己的一番計較,“神之妻”既然是神的妻子,向她們捐錢不就有同樣的效果了嗎?
于是錢财從王族的一方流向了另一方,“神之妻”的名義下挂上了大量财産。
不過,齊皎私以為“神之妻”仍然比不上蒙凱帕拉的軍隊指揮官職位。
雖然拿這兩個職位相比有些不恰當,畢竟這是兩個不同的領域,但即使是在女王打壓軍伍多年的背景下,就實權而言,軍隊指揮官能實際把控的東西比虛無缥缈的神恩神眷更重要,長矛和箭矢也比名義上的财産有威懾力。
當然,這些想法齊皎不會同任何人說,最多和豆豆讨論兩句,要是被内芙魯拉公主聽見說她不如自己的兄弟,很難說她會不會氣炸。
拜古埃及生活所賜,齊皎現在裝啞巴、裝無辜和裝恭順的演技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比如現在,她正睜着一雙澄澈的眼睛,語言飽含受寵若驚的情緒回着内芙魯拉的話。
“我上次去神廟都沒有遇見賽尼斯奈和胡伊阿姨……你知道她們吧?她們最近可還好?”内芙魯拉問她。
怎麼會不知道呢,賽尼斯奈在神廟任職聖女,是最高祭司哈普賽奈布的女兒,胡伊則是高級祭司,原阿蒙第一先知海特帕斯的學生。
這兩名女性都因其出生和職位在卡爾納克神廟中屈居頂層。
“隻聽說過她們的名号,沒見過人,我隻是個低級世俗祭司,日常接觸不到她們。”齊皎放慢語速柔聲回複。
她無辜地眨了眨眼,她又沒說謊,她真沒見過這兩人,至于胡伊是海特帕斯的學生……
公主又沒問海特帕斯的事,那她就不知道了。
内芙魯拉對齊皎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她也沒指望一個低級祭司能知曉多少東西,隻是自己有段時間沒去神廟了,順嘴問兩句。
她還想問什麼,此時門口傳來行禮聲,女侍上前禀報說森穆特大人來了。
内芙魯拉見還在宮殿中的齊皎,示意讓她退下。
齊皎行禮後蹑足向殿門口退去,她與森穆特擦肩而過,停頓行禮後離開了内芙魯拉的宮殿。
内芙魯拉站起來:“導師。”
森穆特回頭瞥見齊皎的背影:“你剛剛在召她問話?”
“是,我覺得她很有意思。”
森穆特幾不可聞地皺眉,說話透出了一絲不贊同:“一個低級祭司有什麼好花心思的。”
“……隻有低級祭司才值得花心思吧,那群高級祭司隻會和我推拉。”
内芙魯拉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她有野心,也沒傻到看不清時局。
她的最大優勢根本不來源于自己“神之妻”的職位,而是倚仗于母親對她的寵愛,至于自己在神廟的職位有幾斤幾兩她心裡清楚。
祭司們滑頭的很,這群人要權力要地位卻又誰都不想得罪,他們綁在神廟的大船上,享受世人稱贊他們為“與神的溝通者”,同時倚靠土地和奴隸過着奢靡的生活。
除了哈普賽奈布為首的一部分祭司願意站在母親這邊,許多高級祭司隻會象征性的讨好一下,做個表面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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