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利箭帶着風聲疾射而出,弓弦嗡嗡作響,百步外草垛箭靶被一箭前後貫穿,箭簇餘勢未盡,穿出草靶又飛了幾丈,落在地上。
池萦之被強弓之力帶得往後仰倒,坐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抱着箭靶翻過來看了眼中央圓環處破口大洞,隻覺得自己心口也是一涼。
這一箭是對着箭靶了,誰知道下一箭是不是對着自己這個活靶呢。
再遲鈍也知道今天東宮滿肚子火沖着她來了。
她撣了撣身上細沙,抱着箭靶回去複命。
司雲靖長弓鞘拄着沙地,手指輕輕轉動着拇指關節處墨玉扳指,斜睨着池萦之慢騰騰挪過來,帶着那副‘我無辜你幹嘛’神色,很有求生欲地換了舊日傳書時自稱:
“萦之不知怎麼惹怒了殿下……還請殿下明示。”
司雲靖沉默了片刻,平靜地反問她,“你不明白?要孤明示?”
“臣愚鈍,是不明白……”池萦之小聲道。
司雲靖将墨玉扳指調整了一下位置,重新彎弓搭箭,對着百步外箭靶開滿了弓弦,漠然提醒她,“。”
“嗯?“池萦之莫名其妙地站着,”……怎麼着了?”
“——老樹開花。”
司雲靖目中幾乎噴火,聲線卻壓抑着,語氣極平淡地補充道,“孤今年二十一歲,原來在年方十六池小世子眼裡——就老樹開花了?”
池萦之:“……”
她終于琢磨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充滿隐喻兩句“,老樹開花”,不知從何處而來,竟然傳進了東宮耳中,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坑了她。
“不是臣說。叫臣怎麼認下呢。”池萦之分辯道,“太子爺揪着臣不放,為什麼不去查查宣王殿下那邊呢。臣可是一句話也沒說,整天就在家裡待着。”
“你還委屈了。”
司雲靖沒有看她,目光注視在箭靶上,“是宣王把你硬綁了丢到東宮門前,還是宣王把你袍子扒了強換衣裳。你敢說從頭到尾都是宣王錯?”
池萦之摸了摸鼻子,發現還真不好說。
“殿下說是臣錯,那就算臣錯吧。”她小聲說,“雖然那八個字不是我說……殿下高興就好。”
司雲靖眉頭劇烈一跳,神情陰雲密布。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長嘶。看守禁衛打開了栅欄口,兩名宮人滿頭大汗地牽着一匹通體烏黑、隻有四蹄雪白駿馬進來。
“太子殿下,烏雲罩雪來了!”馬倌跪倒在面前,把缰繩交給了司雲靖。
司雲靖陰霾臉色好看了些。
他手掌撫過了愛馬烏黑鬃毛,意有所指地說了句,“孤喜愛駿馬,有時甚于人。因為駿馬妙處,在于可以共騎相伴而不必與之說話。孤經常覺得人不如馬。池小世子覺得呢?”
池萦之覺得他腦子有病。
但是她不敢說。
她隻好實誠地說了句,“太子殿下會這樣想,是因為平日裡跟人說話時間太多,可以騎馬時間太少……物以稀為貴呗。”
司雲靖轉過頭來,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
脫口而出一句回答,聽起來莫名帶着幾分熟悉感覺。
人長大了,相貌身量變了,骨子裡有些東西卻是不會變。
眼前形貌過于昳麗少年郎,和往來書信裡說話肆意直白那個小萦之,微妙地重合在了一起。
司雲靖摸了摸烏雲踏雪鬃毛,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絲細微笑紋。
“把一身累贅大袍子脫了。”他翻身上馬,吩咐道,“有你父親教你,騎射功夫沒落下吧,孤今日試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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