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二,情況仍和周一一樣,周逸麗的表現甚至和前一天如出一轍,白天沒有機會,晚上仍是那種回話。第三天,是周三,情況仍沒有改觀。到了第四天,王飛揚覺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周一晚上,他可以在疲累中睡覺,周二晚上他仍去找她,但累極的他并沒有立刻睡着,他翻來覆去了大半個晚上才睡着,到周三眼睛都是腫的。周三晚上,身心俱疲的他更是睡不着了,他幾乎是閉着眼睛卻醒到天亮的。他發現,疲憊就像安眠藥,剛吃還可以,很起作用,吃的時間長了,就有了抗藥性,沒有了效果。他就是這樣,這種安眠藥一點作用也沒有了,他隻剩下折磨和痛苦。
王飛揚發現,他的表情周逸麗不是沒有發現,周三時他就發現她刻意看了他一眼,然後還說了句“注意休息”。他要說什麼,她已經離開了眼睛。周四的時候,他已顯得憔悴,眼周圍有了黑眼圈,别的老師都看出來了,問他晚上在忙什麼呢?是不是一晚上沒睡覺?他回答說:“隻是睡晚了一點兒。”他邊回答,邊看周逸麗的表情,他看到周逸麗也看了他一眼,然後他明明發現她眼睛紅紅的。他想和她對視,她卻躲開了眼睛。王飛揚覺得再也等不下去了,他覺得這樣下去自己非憋發瘋不可,他已經快瘋了,他決定不管她今天給不給機會,他也要約她,哪怕當着辦公室所有人的面,他也得說出約她的話,他在等一天的最後一分鐘,如果下班之前她仍不給他機會,他就不管有沒有别人在場了。他已下定決心,剩下的就是等待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離下班還有五分鐘,辦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除他們兩人外隻剩下一個人,王飛揚想,如果那人走,她再跟着出去的話,他就會拉住她,他不在乎别人怎麼看。還有三分鐘,那位老師站起來了,王飛揚盯着對面的周逸麗,她并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等那位老師走出去,王飛揚還沒有說出話來,就聽到周逸麗說:“今晚我在家等你。”說完這句話她就站起來出去了。王飛揚頓覺得痛苦去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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