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下王閑得的時候說的那樣:“這個,這回,這事,問題出在下邊,根子還在上邊”,王閑得就會說:“這個,我政治站位不高,請牛院首長批評呢”,牛院首長就會冒火連天地說:“龜兒子,你說你站位不高,我開始還真以為你站位不高,哪曉得你站位不對,對都不對,哪兒來的高不高”。這二人像是神曲相通一樣。花老闆咬了咬牙,要日決出火來了,但又還是笑着悄悄地問吧台小姐說:“是多少,那有啥,有哈,要多少,說在牙齒之外呢”。話雖這樣說,卻深怕這些狗日的給自己弄多了,一看單上的數數,鼻子比臉大,人綠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卻又不願意下矮樁,就将嘴悄悄地伸到吳春梅耳朵中說:“逑了,忘記帶卡了,隻帶了這點,夠結這回賬的現錢”,吳春梅一楞,說:“那扯手指頭了”,花老闆說:“這個我後邊補上,這個我又不是哪兒的跑攤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呢,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呢”。接着直是說:“不好意思哈,不好意思哈”。吳春梅就脫口大聲地吆喝道:“牛哥,這回的賬花老闆結了的哈,一千二百五呢”。
所以,你要在那個地方去陪他老牛喝酒吃飯那是要有極大的勇氣的,弄不合适,開始是鼓起的腰包,最後整的是幾個包包一樣重。因此,隻有當事人才會像探險一樣伸着腳一步一步試探着走向深淵。當然他們也權衡過,這個踏踏,人之初,性本善,就是讨口子路過都要給舀碗飯吃呢,哪像後來狗日的有些商人,說是世界上都是讨口子了,他還要賣打狗棍做生意賺大家的錢呢。當事人想的是,判官做官的是跷跷闆呢,天平的砝碼要往他們那裡傾斜呢,一鋤頭下去也許要挖個金娃娃呢。老牛也講過,當事人,本來是抵擋事情的人,也是當時是人的人。他有求于你時,他會忍着,兒女疼人心,錢财疼人心呢。但是沒有一輩子的當事人。他的要求你沒有給他全部滿足時,他會說你好久又吃喝他了,他又喂了狗了,說喂狗了狗還曉得給自己甩幾個尾巴,人無良心,逑無筋巴呢,把你日的驢逑翻天的。你就是沒有當面被罵,他背地裡罵你你耳朵也會發燒。所以,他認為當事人也就是當時是人,過後就不是人了。所以就是盲人打錘不松手,逮住一次,就一指甲下去給整見骨頭了。
上一次,雷審判在小飯館吃飯喝酒,碰見花老闆與另外的幾個人在一起喝酒,雷審判辦過花老闆的案子,沒有給他收到現錢,花老闆請律師,交了代理費。到法院立案,又交了訴訟費。可是最後,碗大的一個磨砂,就是磨砂呢。赢了官司輸了錢呢,野的沒有攆進來,家的卻攆出去了呢,就氣不打一處來,隻見他黑風掃臉地說“老子一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那些個敲錘錘的人了,正南齊北,裝模作樣的,本來是從皮上過,太危險了,結果他是逑不日皮,搪騷人,聾人的耳朵,擺設,說起是逑作用不起。一提起他們,老子錘子尖尖上都是氣”。雷審判一聽,臉紅一陣,白一陣,青一股,黑一股,想說個,怪逑的很,我又不差你錢,哪個差你錢你去找哪個要,哪兒遭逑,哪兒養傷呢,又怕人家說那要你這個判官,像是廟子裡的老爺樣,供起,占了茅坑不拉屎,還屙屎糊凳子呢,真他媽是官府的騙子呢。大家記住,求人如吞三尺劍呢,自己的事情以後要拿住把穩呢,不要燒起馍馍找他幾爺子給抖灰呢。雷審判隻好捏鼻而受,恨地無洞,便夾着手包,還夾着尾巴,弓着腰,低着身,一梭一梭地溜了。沒有過了好久,花老闆的女人碰到牛首長,說:“牛院長,我們那口子,在你那裡打官司,喊你們幫他收錢,結果又是野的沒有弄回來,還把家的攆出去了,日逑得,偷雞不成倒丢一把米了,你,哦,你們,我不是一竹竿過去打到一槽子人,你們裡邊還是有個家人哈,是吃人不吐骨頭哦,俗話說,給狗吃了嘛,狗也給你甩個尾巴。老娘一提起你裡頭那些人的事,沒法說錘子尖尖上都是氣,但是給有法說,二十四個肚子都是氣,呸哈,一扒口水,吐的多遠,那口水分子順着風都飄到牛首長的臉上了,落到地上的一坨,像是一個口水泡,潑在地上了。老牛見此,憨起,沒趣沒趣的,也不知如何是好,兩隻手往口袋裡插着,臉一邁一邁地離開了,像是賭咒發誓說:“以後哪個想請老子吃飯,就像是那個發癢樣,找個青鋼棒沖奪,老子也懶逑得去吃了,這年月哪個缺口飯吃,受這些窩囊氣”。
實際上老牛他在這裡吃飯喝酒是自己不會花錢的。如果有時就真的隻有一個人在那裡撮一頓,老闆娘吳春梅就會說:“牛哥,養兒不算飯事錢呢,又挂賬哈”,牛院首長就會說:“背時老闆娘說的啥子話,我好久總要把你收拾下來哈”反正雙方都不擔心沒有人來付賬。有時他喝到興緻頭上的時候,發現沒有人來,就會打電話給院裡的人,主要是中層幹部,說:“來喝酒呢,人生得意須要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呢”。一會兒,那些被叫來的人就聚在一起喝酒了,你一杯,我一杯,晚來的還要罰上幾杯。再一會兒就整得臉上紅霞飛了。這衙門,這裡邊,有些内設機構是盤弄得到錢的,比方說執行局。往往一開始就跟申請執行人說:“被執行人就是蒼蠅子背上害瘡,隻有那麼大的一點膿血呢”。潛規則是,收回來的錢要進行分割呢,先說斷,後不亂呢,各幾個字呢,要不說好,沒有人去給你執行呢。人不求人一般高,人如求人彎斷腰。有人說,哪個當官的會給你白說話的呢,哪個當官的會給你白跑路的呢。要不說好,即使執行款僥幸收回來之後也沒有人及時支付給你呢。這個家裡,有道是,風都吹得進去,牛都拉不出來。假設你是鐵公雞,一毛不拔,你要錢的時候你會發現,你就像是娃兒要奶吃一樣,或者是娃兒口裡讨馍馍吃一樣,那票子,是才出狼窩,又入虎穴了,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呢,當然後來是門好進,臉好看,就是不來氣,不辦事了。給人的感覺就是收錢辦事還是好官呢,說明他,重合同,守信譽,強過無賴呢。所以這執行局長來了,他也知道就是他來請客,不請客,其他的人也要調侃他,說:“這個麻雀也是肉呢,吃虱子也給大家分個腿呢”。有時辦公室主任王閑得來了,大家都知道,他實際上就是為牛平和服務,還說的好聽,是通過為領導服務來實現為人民服務,自然,領導抽要有煙,喝要有酒,行要有車,賭要有徒,嫖要有娼。牛平和也在想,普通人,是老有所養,學有所就,病有所醫,住有所居,自己可是比他們好多了。辦公室工作如果不這樣做,那你那個辦公室主任就會因為工作需要被調整了。所以,這王閑得,随時要關心了解安排牛院首長的日程去向的。時間表,路線圖,都像作戰地圖一樣挂着的了。
牛院首長喝酒經常還喊來院裡幾個有姿色的女院花。他經常說的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呢,春江水暖鴨先知呢,早起的雀兒有蟲子吃呢,變鴨子浮前頭也喝口清水呢。語錄都是一串串一串串的了。這不,他伸長脖子就是一個噴嚏了,鼻膿口水的,說:“是哪個又在想我了,水到渠成了呢,魚水之歡呢,遊龍戲鳳呢”。那些女人,不說是望眼欲穿,也是巴郎不得,踮起腳等牛院首長喊她們呢,于是乎,下午半天四五點的時候,東一個,西一個,有事沒事總要去牛院首長那裡串串,想的是飛針走線,撩起。牛院首長要到哪裡去了,她們有時就會在窗簾後邊瞅,瞅是哪些人跟着的呢,又特别是哪些女花跟着的呢。她們知道,這個也就像是大紅燈籠高高挂一樣,說不定院首長也是換着口味呢。那些被叫的女人,身價看長,往往是,擰個手包,跟着,到了餐桌,伸出纖纖細手,将屁股後邊的裙布一捋摸,就坐下去了。第二天早上上班了,女人家豎起耳朵想聽的,和抑制不住内心激動想說出來的,就是那些院花又去喝花酒了,這似乎成為院裡所有女人自身身價升降的動态圖。就像是股市,随時都有行情更新一樣。
院裡還有一部分人,也喜歡喝酒,但有的不是中層幹部,或者說是退下來的中層幹部,或者牛院首長本來就不喜歡與他們喝酒。他們也是,隻要看見牛院首長在喝酒了,有執行局長辦公室主任在陪着了,估計這個埋單之火燒不到自己屁股上了,就東一個西一個梭上來了,開始也是加一雙筷子,後頭就是在加一張桌子。這些頭上肩膀上大大小小有過泡泡的人,也知道他們自己是幹家夥了,想的是在這些場合需要人買單時,他們本來就算不得個人樣,也沒有哪個把他們當成人一樣,大家心裡都把自己捋摸一遍了。牛首長也還是接納他們,他知道,這個,一千個朋友不算多,一個敵人不算少,這個及格的從政,是化消極因素為積極因素,合格的從政就是化腐朽為神奇了。這個林二學,以前管老院長叫總司令,牛院首長上台之後,一朝天子一朝臣,沒有把他當回事,叫他天天去管理檔案,錐錐子,穿線線,編頁碼,他像是被逼到牆角了,噴嚏還是要打的,說什麼呢,放話了,說:“大家都是吃米的哈,都不是哪兒的莽子呢,我也不是三棒打不出來個屁的人哈,這個硬是要把我當敵人,那我就要争取當一個合格的敵人,給你們有的人看看了”。說是這樣說,但是還是一扯一扯地來一起喝酒了。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軟,料想吃飽喝足了,總不會就亂說他牛院首長了,果然還是。人這一輩子,學張嘴是一陣子,學閉嘴卻是一輩子了。這林二學真還被改造過來化敵為友了。
說來人也賤,牛院首長剛剛上任時,院裡有一個人張三。這人,啥事就以為自己了不起。滿罐水不響,半罐水響叮當。還弄出些笑話來,自讨沒趣。一天省報登出一篇文章,稱呼一女性為先生了,他看見了,寫了一封信,說:“你們作為堂堂省報居然張冠李戴了,把男女都分不清了,陰陽不分了,吃混堂鍋盔,當混帳先生了”。省報在讀者來信中回複說:“這個沒有錯哈,這個是個文化傳統呢”,他看到這個回複之後又寫了一封信,說:“你們語焉不詳,隔靴搔癢。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你們這個樣子搞,以訛傳訛,還拒不改正,誤人子弟,贻笑大方了,不要以為你們是省報,就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了”。後來省報的編輯又給他回複了,說:“這個,我們的文化有稱呼偉大傑出的女性為先生的傳統,這個這位讀者,不知道也就算了,或者是不知道就學好了,可是不知道還做起一個什麼都知道的架勢,甚至指責他人的正确用法,法不能向不法讓步,良知不能像錯誤低頭,你看這個谷穗子,往往是最沉的扒得最低。不飽米的秕谷子多,才會腦殼翹得多高”。這樣一來,他戴着個眼鏡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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