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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黃金鹿号這邊氣氛截然不同,阿爾戈号上,伊阿宋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樣,發出了不成器的聲音:“呃……啊,啊啊!什麼……赫克托耳!?
美狄亞平靜地說道:“赫克托耳也死了嗎。伊阿宋大人,該怎麼辦呢?不可能投降,也不可能撤退。我是個除了治愈和防衛之外一無是處的魔術師。好了,該怎麼辦才好呢?”
伊阿宋毫無風度地怒罵道:“吵死了,快閉嘴!妻子就應該有妻子的樣子,全心全意考慮如何保護丈夫!”
美狄亞臉上還是那副笑容:“嗯,我當然在考慮,禦主。因為這就是所謂的從者啊。”
伊阿宋打了個寒顫:“……你這是什麼表情。為什麼還在笑!你難道不明白眼下是什麼狀況嗎……!?”
“咚!”
黃金鹿号的沖角頂在了阿爾戈号的船舷上,突如其來的撞擊打斷了伊阿宋的話,他像條死魚一樣滾了出去。等他被美狄亞扶起來時,德雷克等人已經登上了他的船,站在了他面前。
金發的英俊青年走了過來。伊阿宋認識他,大衛,這片海域被召喚的第一位從者,也是約櫃的持有者。
大衛開口了:“我有個問題,到底是誰把将尤瑞艾莉獻給約櫃的這種愚蠢想法灌輸給你的?”
伊阿宋掃了一圈,沒有發現月夜的身影,稍微放下了一點心。他粗暴地說道:“這關你們什麼事!”
大衛撓了撓柔順的頭發,說道:“哎呀,我隻是想知道啦。因為如果将她獻祭的話,世界就會毀滅哦?”
伊阿宋愣住了:“你說什麼?”
大衛耐心地解釋道:“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那個箱子是制定死亡,帶來死亡的存在。而且獻上神靈做祭品這種事未免太瘋狂了。這可是會毀滅這個本就不安定的時代啊。”
伊阿宋的臉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了:“怎麼會。騙人,不可能……美狄亞?美狄亞!剛才那些話……都是假的吧?”
美狄亞笑着點點頭:“是真的哦。但是,我告訴你的也并非謊言。因為隻要時代死亡,世界就會毀滅。世界毀滅,也就意味着不會再有敵人存在了。你看這不是無敵了嗎?”
伊阿宋的臉色變得蒼白:“怎麼可能這樣?怎麼可以這樣!?明明我這次可以創造出理想的國家!所有人都尊敬我!所有人都能滿足,沒有争鬥,真正的理想國度!你不是說這些都是為了達成這個目标所必須的考驗嗎!?這不是賜予我的第二次機會嗎!?”
美狄亞搖了搖頭,一副很可惜的樣子:“……這是無法實現的夢想啊,伊阿宋大人。因為你是不可能做到的。你不可能成為理想的王。就算人們渴望和平之心是真的,但想要推進這件事的靈魂卻扭曲到令人絕望。你無法以你所期望的形式完成你自己的夢想。當你得到自己真正想要東西的瞬間,你注定會親手毀掉它。”
伊阿宋連連後退:“你……你在說什麼,魔女!隻知道躲在偏僻神殿裡的女人懂什麼!我作為王之子誕生,卻被叔父奪走了王位,還把我強行塞進那個半人馬的馬廄!我忍氣吞聲養精蓄銳,組建了阿爾戈号,将英雄們集結到一起!”
他勉強站直了身體:“這樣的我怎麼會!沒有成為王的資格!?我隻是想奪回自己的國家而已!我隻是想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國家而已!這到底哪裡不對,你這個叛徒!”
美狄亞終于不再笑了。她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真遺憾,自從被召喚以來,我一直都隻說真話。我是還沒遭到背叛的美狄亞公主。是無條件相信把我帶到外面的那個人的魔女。所以我才會這樣保護被那位王選中的你。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實。……雖然多少有些誤解。比如說,你剛才讓我保護你吧?至于要如何保護你……”
她睜開眼,用魔杖在伊阿宋身上點了一下:“就是這樣保護。”
伊阿宋剛想說話,他的理智就被劇烈的疼痛吞沒了:“你……你!?住手!你幹什麼!咿,不要,身體……融化了……!”
芙芙看着已經不成人形的伊阿宋,驚恐地縮回了瑪修身後:“芙!芙!!”
美狄亞吟唱着咒語:“聖杯啊,實現我夙願的終極之器。顯現吧。牢記吧。降臨此處之物實為七十二柱之魔神是也。”
伊阿宋,不,是曾經屬于伊阿宋的,已經開始以一個恐怖的速度膨脹。他的慘呼聲也變成了怪物的尖叫:“嘎,咿,嘎,啊,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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