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知道的情況僅有這些。他其實和潘瑤、芙蘭的關系不算親密。
他父母雙亡,和兩三歲大的妹妹相依為命,又受到親戚逼迫,失了父母留下的房子和錢财,一路乞讨來到瑤城。他原本也不信教,隻是接受了教會的救濟,對潘瑤和芙蘭心存感激。那時候,他已經是個十多歲的少年,在那個年代,已經可以靠着幹苦力和識得的幾個字謀條生路。當時,教堂裡有很多這樣無家可歸的孩子。芙蘭好心地收留了他的妹妹。江元不用帶着妹妹,一天裡大多數時間就都花在做工上。
江元還記得,那天芙蘭告訴他,教堂的信徒中有人願意收養妹妹。那家人家家境殷實,家中已經有兩兒一女,來教堂禮拜的時候,他們的小女兒和妹妹玩在一起,夫妻二人也很喜歡妹妹,聽說他們兄妹的狀況後,才好心想要收養妹妹。将來,妹妹可以跟着他們生活,讀書、出嫁,有一個可靠的娘家。他也可以常去探望妹妹。如果願意,還能在他家經營的店鋪中當個夥計。
江元心有不舍,見過那家人後,還是答應了下來。他考慮着妹妹養女的身份,沒準備去給對方當學徒。他想好了,要去給人當學徒,留在瑤城,遠遠看着妹妹。等将來妹妹出嫁,他也能體面地去喝一杯喜酒。
在那遙遠的未來到來之前,他拿出了這兩三年積攢的錢,給妹妹買了新衣裳和一隻金镯子。
金镯子不是什麼新首飾。江元在首飾店裡挑選了半天,那夥計都不耐煩地擺臉色了,開口趕人的時候,店裡掌櫃才從角落裡拿出了這個金镯子。金子成色不算太好,據說是以前的客人退回來修的東西,但客人後來沒來取,這東西就留在了店内,一留便是好多年。
江元看到那镯子的時候,并沒有察覺到異樣。店掌櫃的冷臉和夥計平靜的神色都不算異常。他放心地買下了镯子,請掌櫃的給改了改大小。他還想着等妹妹嫁人那天,他能給妹妹添個更好的嫁妝。
他揣着金镯子去了教堂。
潘瑤知道他們兄妹的情況,和他打了招呼。芙蘭正在做娃娃,并沒有見他。
他叫住了和其他小孩一塊兒玩耍的妹妹,拉着她到一邊,将東西給她,對她叮囑了很多。
那些話,年幼的妹妹大概聽不懂。
江元握着妹妹的手,說到自己眼圈泛紅。妹妹的手腕上,就是他剛給她套上去的金镯子。小女娃好奇地摸着镯子,都沒有看江元。
也是那時候,江元看到了來拜訪芙蘭的易心。
江元聽教堂裡的同工說過,芙蘭前兩天給易心介紹了人。
他在此前也見過易心兩三次,除了初次見面時的深刻影響,後頭幾次,都是遠遠看到一眼。
易心的身形很小,模樣看起來也年紀小。她臉上的神情卻沒有半點稚氣。
經過的時候,易心掃了眼江元兄妹,腳步微頓。
江元頓時就緊張起來。
他知道易心有些問題。那個男人瘋狂叫嚣易心是妖怪,易心當時并沒有反駁。或許,那不是傷心絕望下的沉默,而是真的。即使不是真的,這個女人也太過神秘。她來曆不明,隻說了一個名字。她和那個男人的交往,也不符合當時的社會風氣。那種态度,又不像是輕浮的風塵女子,更不像是以此謀生的騙子。
江元覺得,易心就像是故事裡的妖怪。她們突然與男人相遇,陷入愛戀,此後又遭遇種種挫折。她肯定不是那種吸人精氣的壞妖怪,而是被迫和愛人生離死别的那些妖怪……
江元那時候沒注意到,易心的視線是落在镯子上的。
易心什麼都沒說,看了兩眼後,就去找芙蘭了。
江元看着她的背影,心裡還有小小的失望。
那天和妹妹分别後,江元隔天就被教堂的同工找到。他被堵在作坊裡,那同工是個外國人,硬是闖進來,将他拉去了教堂。
同工不太會說中國話,路上嚷嚷了幾句,江元也沒聽懂。但他從同工的神态和語氣上,覺察到了不妙。
他心髒亂跳着,逐漸超過了同工,快速跑到了教堂。
潘瑤和芙蘭在等他。
他們說,妹妹出事了。
就在昨晚,有孩子看到妹妹半夜爬起來,舉着手,離開了教堂。
那孩子也有七八歲了,思維和叙述能力都有。
他說,妹妹舉着一隻手,好像被什麼人拉扯着。他聽到動靜醒來,還以為是妹妹要去方便,是照顧他們的同工帶着妹妹去茅廁。等他看清楚,才發現妹妹身邊沒有人。妹妹舉着的那隻手上,圈着金镯子。月光照在那镯子上,詭異得形成了一個手的影子。
他吓得呆住,等妹妹出了門,他才反應過來,急忙叫醒了其他人。
潘瑤和芙蘭醒過來,和教堂内的牧師、同工們一起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妹妹。
直到江元趕來前,他們才從信徒那兒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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