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從他的神态跟動作來看,好像隻是幾歲的小孩般。
可目測他的年齡,卻又分明在他們三人之上。
不過,顧北笙也不好直接明問,趁着男生在吃東西,她閑聊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如果你不介意,或許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朋友?”黎婧不太确定的反問了聲,随即笑了起來:“雖然你們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但也應該知道‘風塵區’吧?”
也應該知道,住在這裡的女性,意味着什麼。
顧北笙揚揚眉,完全沒有介意之色:“住在這裡的人,就不是人了麼?你隻是住在‘風塵區’,不代表你入了風塵。
我們先擅自闖入你的家裡,你沒有半分責怪,反而還熱情款待我們,光是憑這一點,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女孩,我們年齡又差不多,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想跟你交個朋友,是很正常的事啊。”
這是她的心裡話,她從來不在乎,朋友的出身跟身份。
隻要順眼、感覺對、合得來,那就可以交朋友。
倒是黎婧,眸光微怔,仿佛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心頭傳來異樣的酸澀之意。
她低下頭來,拿着湯勺攪動着茶水,随着動作垂下的發絲,掩住她眸底的傷痛。
“我叫黎婧,但從來沒有人,會說我是好女孩,我也沒有朋友……因為我出生在這片區域,從初中身體發育之後,就已經有同學開始問我,一天我要幫我媽媽接多少客人……”
說到這,她的眉頭迅速的蹙動一下,仿佛被刺痛後的反應。
轉瞬,她又擡起笑臉,仿佛絲毫不在意般:“不過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顧北笙端着茶杯的手,不由的攥緊,眸底泛着幾分心疼。
這還是第一次,會對一個陌生女生,生出這種情緒。
她也跟着笑起來,不去觸碰黎婧的痛處:“我叫顧北笙,你可以直接叫我笙笙,如果你以前沒有朋友,那我很榮幸成你第一個朋友。”
說着,她拿出手機遞給黎婧:“你掃我?還是我掃你?”
見顧北笙是認真的,黎婧花了很久才消化,這份突如其來的友誼。
她還是加上了,她的内心還是渴望有朋友的。
忽然間,正在埋頭吃東西的男生,不太流利的出聲:“朋友……我。”
黎婧轉頭來,看到他後,莞爾一笑:“哦對了,我還是有一個朋友的,我還有志明呐。”
“志明。”顧北笙跟着喚他的名字:“他叫志明嗎?”
“嗯。”黎婧拿着紙巾,幫忙擦着他沾着奶油的嘴角,眼神溫柔中又透着一絲,道不出的憐憫:“他叫陳志明,你們應該也看出來了,他的心智有問題。
是因為家裡在他小的時候,發生一場重大變故,從此以後他的心智就不會再成長,而且有時候受刺激,情緒還會不穩定,曾經還被去過精神病醫院。”
“陳?”傅西洲漆眸微緊,淩厲審視的眸光,如有實質般落在陳志明的身上:“他是不是就住在你家附近?”
他已經敏銳的猜到了,陳志明的身份。
“他是不是十幾年前的去的精神病院?!”顧北笙的聲音,亦同時響起:“我好像以前見過他。”
黎婧震驚的瞪大眼睛,滿是詫異:“你去過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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