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裡淋了一個時辰的雨,景韶不說話也不動,慕含章就靜靜地陪着他,抱着他在雨地裡坐了一個時辰,等他冷靜下來,才拖着他進屋沐浴換衣服。
别院雖然被景韶用來練兵,但終究是個皇家别院,該有的東西一應齊全,并且還有溫泉活水。景韶的主院裡面就有一個頗大的溫泉池,不過因為下雨不能洗露天的,便在屋裡的小池裡泡了泡驅除寒氣。
“阿嚏!”慕含章哄着景韶喝下一碗姜湯,自己卻打起了噴嚏。
“你也快喝一碗。”景韶将姜湯遞給他,自己則拿過布巾給他擦頭發,這才想起來君清身體底子不好,小時候就被凍壞過,春日的雨雖然不涼,但在雨地裡坐一個時辰,一般人都會生病,何況是他。思及此,忙推着慕含章再去溫泉裡泡一會兒。
“臣身體很好,”看出了景韶的意圖,慕含章莞爾道,“以前在雨地裡跪三個時辰都不會生病,何況……”見景韶變了臉色,慕含章意識到自己又說漏嘴了,忙拉着他上床去。
因為建造的時候就是為着休息玩樂用的,所以别院的床比王府的要寬大許多,景韶向床裡爬了兩下,湊到慕含章身邊躺下,眼裡隐隐帶着怒火:“為什麼?”
“那時候奶娘犯了錯,我為了保下奶娘,”慕含章靠在床頭層層疊疊的大靠枕上,用剛找來的布和藥給他包紮手上的傷口,“小孩子罰跪不是也很正常嗎?”
那時候奶娘的兒子被人捉住偷府裡的東西,夫人要把她們母子倆攆出去。當年掉進湖裡,是奶娘衣不解帶的照顧他才救回一條命,夫人不給她活路,歸根到底還是看他這個庶子不順眼。自己跪了三個時辰,還是祖母看不下去,才保住了奶娘和她兒子,隻是把他們趕到莊子上去了。
景韶聞言,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是呀,我還在勤政殿前跪過一天一夜呢。”
慕含章給身邊的人蓋上被子,自己滑下來,單手支頭,側躺着看他:“一天一夜?”成王是正統的嫡子,在宮中竟也過得不如意嗎?
“那時候我堅持要去軍營,父皇說如果我能在勤政殿前跪十二個時辰就讓我去,”景韶自嘲的笑了笑,“沒有母後護着,我跟哥哥在宮中過得還不如寵姬生的大皇子,我當時隻想着要去帶兵,要握住軍權,把這些欺負我的人統統殺了!”
慕含章蹙起眉,把手放在景韶頭頂輕輕撫摸,卻沒有說話。
溫柔的撫摸使得景韶舒服得眯起眼,深吸了一口氣,聞到的是君清身上淡淡的清香,讓狂躁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小時候母後會親手給我做小衣,還會做特别好吃的桂花糕,我弄壞了她最心愛的蘭花,她打我一頓,我還沒哭她卻先哭了,抱着問我疼不疼……”說着說着,景韶的眼睛就濕潤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像景韶這樣剛強的人,流起淚來便越發惹人心疼。慕含章看着這樣的景韶,隻覺得憐惜無比,緩緩低頭,在他緊蹙的眉間落下一個輕吻。
景韶睜開眼看他,翻身把臉埋在慕含章的胸口,怕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慕含章躺下來,把他抱住,輕輕在他背後撫摸,就像安撫受傷的小獸一般,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輕撫。累壞了的景韶,在這樣美好的觸感中漸漸睡着了,
‘小韶兒,你就要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了……’
‘就算有了弟弟妹妹,小韶兒還是母後最喜歡的孩子……’
‘出紅了!出大紅了!’滿目錯亂的人影,誰在尖叫?母後在哪裡?
‘韶,别怕,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是誰的聲音如此好聽,眼前滿目血紅的景象漸漸散去,隻留下一張溫和的臉,俊美無雙的人在微涼的春雨中笑着看他。噩夢再也沒有出現,氤氲的夢境中隻剩一片安甯。
次日,景韶醒來的時候,身邊安慰了他一夜的人還沒有醒來,仰頭看着那人恬靜的睡顔,想起昨晚那個溫柔的輕吻,如今才回味過來。雖然隻吻到了眉間,卻讓他心中雀躍不已。慢慢湊過去,在那有着淡淡青影的眼底落下一個吻。
慕含章緩緩睜開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張俊顔,恍惚了片刻才清醒過來:“王爺……”
“我說過了,私下裡不許叫我王爺,叫一次罰一個。”景韶不滿地在他唇上重重親一口。
慕含章臉紅着承受了這個“懲罰”,這人怎麼這麼多名目?“可是單叫一個‘韶’字好生别扭,你又沒有表字……那,你有沒有什麼小名?”
“母後和兄長都叫我‘小韶兒’。”某王爺頗為厚臉皮的把小名貢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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