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與盧劍道别後,順着風雪,很快就跑回了上房。沖進堂屋,掃了一圈沒瞅到娘親身影,也顧不上脫去鬥篷,一溜煙就沖進了内室。
果真見娘親正坐在臨窗暖榻上。
剛要呼喊一聲“娘”,卻猛地瞧出娘親從頭到腳似乎透着一股憤怒,尤其側坐,露出的半張面頰上,更是露出一股子狠勁。
林灼灼怔了一下,這樣憤怒外放的娘親,是她兩世都沒見過的。
“娘,您怎麼了?”林灼灼腳步緩了緩,莫名的生出一股子畏懼,頓了頓,才敢慢慢挪近娘親。
聽到女兒的聲音,正陷入沉思的蕭盈盈猛地回過神來,知女莫若母,一瞥見女兒那模樣,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忙努了努力,稍稍收斂了一下情緒。
然後輕輕拉住女兒小巧的手,往自己懷裡拉了拉,盡量溫柔了道:“灼灼,你坐到娘親身邊來,有件大事,娘親要單獨與你說說。”
林灼灼一聽,心頭知道,應該就是盧劍所指的那件事了。連忙緊挨着娘親坐了。
蕭盈盈定定地瞅着女兒,瞅着女兒如花似玉的模樣,才剛及笄,正是一朵花開在最美、最絢爛的年紀。
可一思及先頭盧劍告知的事,蕭盈盈心頭忍不住浮現女兒被糟蹋後,憔悴的面容,似一朵正絢爛的花還未好好享受完陽光的滋潤,便猛遭暴雨洗刷,成了落入泥巴地裡的殘花,瞬間枯萎凋零。
蕭盈盈心頭忍不住地疼痛。
“娘,到底發生了何事?”林灼灼見娘親欲言又止,一副難以啟齒的痛苦模樣,林灼灼心頭說不出的慌亂。
她冥冥中感知,是件特别大的事,而且是與她有關的。
“娘……”見娘親還是沒開口,林灼灼心頭忐忑不安起來,握緊了娘親的手,試探着催問道。
“灼灼,是這樣的,正月十五宮裡要擺宴席,宴會上,皇後娘娘預備對你動手,想讓你……提前與太子洞房花燭。”
蕭盈盈怕吓着女兒,沒使用“失.身”等詞,盡量用詞委婉,使用了“洞房花燭”四個字。
但林灼灼還是驚恐得瞪大了雙眼。
“娘,娘……您說什麼?”林灼灼結結巴巴起來,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林灼灼上輩子沒有過男女之事,但是“洞房花燭”四個字裡包含的意思卻是懂的,不就是上一世山莊裡撞破的那檔子事?
男的壓在女的身上,彼此相纏,一頂送?
那畫面,換成太子摟住她……
隻腦海裡剛剛一閃而過,林灼灼猛地一陣反胃,彎下腰就“嘔……”的一下,狂吐了起來。
污穢物,嘔吐了一地。
“灼灼!”女兒如此大的反應,唬了蕭盈盈一跳,忙一把摟住直不起腰的女兒,用手掌托住她額頭。
有了娘親的攙扶,林灼灼的頭瞬間覺得輕了很多,省力了很多,但胃裡的難受卻絲毫沒有緩解,還在“嘔”個不停。
眼淚都飙出來了,林灼灼胃裡那陣不适還沒下去,一下又一下嘔吐,直到将今早吃進胃裡的早飯全都吐掉了,還在嘔酸水。
好難受啊,好難受啊,那酸水刺激得林灼灼咽喉說不出的痛苦。
“是不是吐完了?”蕭盈盈心疼得泛出淚花。
林灼灼吐得渾身沒了勁,趴伏在娘親大腿上,微微點了點頭。
因着母女倆要談私事,一應丫鬟全都攆到外頭院子裡去守着了,沒有一個伺候在跟前的,蕭盈盈見女兒點了頭,連忙先松開女兒,匆匆忙忙給女兒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女兒唇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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