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本人則被動體會了一把&ldo;十指不沾陽春水&rdo;的少爺生活,他無所事事地站在一旁,插不上手,小芳山呼海嘯地跑過來,把他拽去了族長家門口的平地上,接受歡迎儀式。
全世界各地的歡迎儀式大抵有其相似之處,基礎元素也就是&ldo;唱歌跳舞喝酒吃肉&rdo;四大要點。
離衣族的習俗是男人跳舞,女人唱歌,那舞蹈熱烈極了,在褚桓眼裡,世界上的舞蹈分為兩種,一種是&ldo;轉圈&rdo;,一種是&ldo;蹦跶&rdo;,離衣族的舞蹈屬于&ldo;蹦跶&rdo;系列。
好幾十号五大三粗的漢子一起在旁邊蹦跶的感覺,就是仿佛大地都在顫抖,打出某種天然的鼓點,視覺效果幾乎是震撼的。
女人們唱了什麼詞褚桓不知道,估計大意無外乎&ldo;歡迎歡迎熱烈歡迎&rdo;之類,他隻是覺得那聲音異常的清麗嘹亮,極富穿透力,胸中盤桓不去的郁結一時間彷如被按下撫平了,不知誰在他手中破碗裡倒了一碗酒,這回的酒去了藥香與腥氣,烈而辛,直沖頭。
下沉秋水,天高地迥。
這樣鬧騰的場合,褚桓原本避之唯恐不及,可是此時此刻,周圍人雖然喧嚣不停,但隻要南山不開口跟他練習中文口語,他就沒有一句聽得懂,因為無法交流,所以他找到了某種近乎于&ldo;鬧中取靜&rdo;的感覺,人聲與鳥語沒什麼不同,他的世界裡就依然隻有一個人。
就着黃雲蒼山下酒,褚桓居然有些怡然自得起來。
南山默不作聲地在一邊陪着,有他坐鎮在這裡,其他人不敢太放肆,自然而然地把他們坐的位置隔出了一小塊空地,隻有小芳跟在族長身邊的時間長了,不怎麼忌諱,捧着大海碗跑過來,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下抓住褚桓的胳膊,要跟他碰一下碗邊。
褚桓:&ldo;來,小芳,幹了。&rdo;
他說完,立刻言出必行,擡起酒碗,大口灌了下去。
小芳也不甘示弱,跟着一口喝幹,好像是喝得痛快了,放開嗓子大笑起來,沖褚桓伸出一隻帶着牙印的巴掌。
褚桓一看他動作,立刻心有靈犀,默契地跟他重重擊了一下掌,被對方用力捏住手,使勁晃了兩下。
小芳捶着胸口大叫:&ldo;阿蘭嗚‐‐&rdo;
褚桓看向南山,南山解釋說:&ldo;好朋友。&rdo;
說完,南山想了想,又忍不住問:&ldo;你叫他什麼?&rdo;
褚桓:&ldo;小芳。&rdo;
南山:&ldo;是什麼意思?&rdo;
褚桓從草地上拔起一朵花,湊到南山鼻子下面:&ldo;花,花香。&rdo;
南山呆呆地看着那朵嬌柔的小花,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十分科幻的表情。
小芳大概還以為褚桓在誇自己,摟住他的肩膀又叫又跳。
年輕的族長卻一哂之下,不動聲色地打量起自己請回來的客人‐‐那人有一頭很整齊的短發,鼻梁上架着的比水晶還透亮的鏡片,看起來白淨又文弱。
從頭到腳都和他們不一樣。
他甚至和南山接觸過的不多的&ldo;河那邊&rdo;人也不一樣,無論是他眯起眼睛望向不知名的地方,還是懶洋洋地動動嘴角一笑,都帶着&ldo;河那邊&rdo;的人也沒有的東西。
南山不知道怎麼形容,總而言之,就是一看到這個人,他就覺得世界上的其他人都簡單得一目了然,忽然之間沒了層次似的。
&ldo;褚桓,&rdo;南山心裡不熟練地默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ldo;他肯到我們這種沒有人願意來的地方,一定是個很好的人。&rdo;
褚桓不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收到了一張好人卡,他跌宕起伏的鄉村教師生涯開始了。
上課的地方就在他們唱歌跳舞的空地上,族裡的漢子不知從哪找到了一塊巨大的白石頭支在那裡,又給他找了一把黑乎乎的碳棒,需要的時候可以往石頭上寫字,小芳蹲在石頭旁邊,十分訓練有素,隻要石頭寫滿,不用人吩咐,他就會沖上去擦幹淨。
可惜此人擦黑闆認真,聽課卻是一知半解,有時候褚桓話沒說完,還有一半卡在嗓子眼裡,就被他沖上來擦了,每到這時,褚桓就隻好停下來,微笑着擦擦眼鏡,心裡很想毆打他,苦于營造了半天的斯文形象,不好動手‐‐不過總有人會代勞,南山身邊另一個侍衛模樣的年輕人就對毆打小芳十分在行。
那年輕人叫&ldo;什麼什麼多&rdo;,聽南山翻譯,是&ldo;閃閃發光的斷崖&rdo;的意思,離衣族人起名字的思路十分詭谲,褚桓反正想象不出斷崖怎麼閃閃發光,他摔過一次,對斷崖充滿了陰影,于是把人家的名字簡化成了&ldo;大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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