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封換了一身紅色,不規則剪裁張揚恣肆,顔色飽滿熾烈,像是岩漿池裡濃郁的火。
白少離轉頭時,看到的就是滿眼紅色,這顔色太燙,他下意識往後一縮,将自己怼在牆角,嚴絲合縫的,成了一個等腰三角形的毛團。
他呆呆地擡着頭,呆呆地看着眼前極高挑的男人。
唔……
男人傾身向前,向他伸出手來,他本能要往後躲,但躲不開,眼看着這隻手來到自己面前,在僅剩幾寸的距離下停住。
這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膚色在一身灼紅襯托下,泛出明顯的冷調,腕骨處皮膚極薄,透出淡青色的血管。
接着這隻手繼續向前,白少離在僅剩的空間裡扭頭躲開,眼睛眯成一條窄縫,隻剩餘光看到紀雲封微微曲起食指。
接着,額頭上就傳來一記輕彈。
像是以前在櫻桃樹下修行的時候,被掉落的櫻桃砸了一下腦袋。
紀雲封原本想摸一下小貓腦袋,試一下毛絨絨貼在掌心裡的觸感,但見他那麼躲着,就臨時改了主意,彈了他一個腦啵兒。
白貓額頭上的軟毛亂了一撮,保留着被欺負的證據。
紀雲封道:“走了,繼續工作。”然後直接動手,把小白貓抓回外出包裡,拉起拉鎖之前,他食指輕輕一擡,蹭過白貓額頭,撫平了那點痕迹。
嗯,毀滅證據。
這次的動作過于輕微而且沒有預兆,不等白少離的做貓本能決定要不要躲,就已經結束了,他隻是慢半拍地覺得,額頭有一點癢,像是在樹下打瞌睡,被落葉掃到臉的那種細微的癢。
外出包再次關閉,周圍光線暗了一半,白少離的角度暫時看不到紀雲封,但總覺得眼前還是一片張揚恣肆的紅。
就像不小心看了一眼太陽,滿眼都是跳躍的光斑。
紀雲封開門出去,外出包随着他走路的步伐傳來輕微晃動,白少離熟練地前爪用力,将自己變成一顆不倒翁,端端正正坐好。
更衣室的房門在身後關上,空氣靜了幾秒,然後有一道高亢女聲響起,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接着是雖然音量不大但也很興奮的男聲,再然後又是許多男聲女聲,很快就像炸鍋似的熱鬧起來……
身邊的場景換了幾次,有不同的陌生人來來去去,但總是一樣熱鬧,即使沒人說話也不冷清,空氣裡仿佛撒了一把跳跳糖,整個氛圍都是躍動的。
白少離身處其中,像是被湖面漣漪推着走的一片小樹葉,不自覺地被調動起了某種情緒。
他無意識地歪了歪頭,又甩了甩尾,爪尖開合幾次,今天第一次主動調整重心,讓自己這隻不倒翁傾身向前,看向紀雲封。
造型完畢,服裝師和化妝師正忙着做最後調整,燈光攝影他們也跟在旁邊讨論優化方案。這些人隐約圍成一個半圓,湊在一起叽叽喳喳,像是把無數聚光燈打在紀雲封身上,在他周圍凝聚起無形的氣場,叫人下意識就想多看幾眼。
就像是天上最明亮的那顆星星。
鄉下小貓咪在不知不覺中,好像領悟了什麼叫做“明星”,并且對追星有了一點很模糊的想象。
白少離的視線始終追着紀雲封跑,先是看着他的背影,又見他轉過身,越出人群走向自己。
紀雲封俯身,食指在外出包上一點,隔空戳了戳他的額頭,“走了小監工,去攝影棚。”
-
紀雲封走後,紮着丸子頭的化妝師整個人癱坐下來,好像脫水成了一條鹹魚,但才坐了幾秒鐘,她就詐屍似的蹦了起來,哐哐兩下把化妝包清空,又把桌上剛用完的化妝工具全部塞進包裡。
然後她再次癱倒挺屍,把化妝包緊緊抱在懷裡,像隻護崽的母雞。
嗚嗚嗚……這些可是紀雲封用過的化妝工具,回去之後找個框子裱起來挂在牆上,比什麼錦旗都霸氣的好嗎?
嗚嗚嗚嗚……世界上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好看的人?她化個妝緊張得要死,跟朝聖似的,根本沒法正常發揮,一不小心就要走神兒。
當然是很純潔的那種走神兒!完全不敢胡思亂想好嗎!想了就是亵渎嗚嗚嗚。
她癱了一會兒,逐漸從頭暈腦脹的狀态裡恢複正常,終于想起自己隻是個化妝師,工作是給人化妝,不是瞻仰神迹,她剛剛發揮得怎麼樣?完了太激動了,好像不是很好?
“完蛋了完蛋了,我得罪影帝了,我人沒了……”化妝師抱着腦袋,發出了一陣啊啊啊啊的土撥鼠叫。
攝影師老蔣回來拿落下的奶茶,看她這樣難免要關心一下後輩:“你練獅吼功呢?”
“蔣老師你說,我給影帝化妝沒畫好,他不會生氣吧?我是不是該道個歉?”
“畫得挺好啊,你别瞎緊張,紀影帝口碑一向很好,對工作人員都很客氣,不信你去問,陳老師和邱老師都給他拍過,都誇他脾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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