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會随着時間發生變化,道心試煉中的恐懼可以來自過去、現在甚至未知的未來。
絕大多數普通人,恐懼都來自與生存息息相關的事。
剛進入試煉境時,周圍場景還比較紛亂,各種斑駁的色塊朝他們襲來,每一名弟子面前的水鏡都透出小世界的景象——有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蟲潮、饑荒的父母分食兄弟姐妹、深海溺水的黑暗無助,也有山火蔓延時被遺棄山中的絕望。
即使半刻鐘前他們還堅信面對的是一場幻夢,可當逼真的場景出現,鼻尖甚至能聞見屍體腐氣和海水腥鹹的味道,當危險朝他們洶湧撲來時,有的弟子就立刻心生退縮之意。
跨過這扇門好像就會進入那個充滿未知恐懼的世界。
真的能再回來嗎?
是不是做一個平凡人比深入苦海求仙問道更加安全?
正當弟子們被一系列疑惑和震驚占據腦海意識時,青陽峰主的聲音伴随着清明靈台的鐘聲透入:“既是幻境,有所想,便有所得。”
說得挺好,跟沒說一樣。
萌新們躊躇不前。
薛瑄上一次來便想拜在劍宗門下,奈何在試煉幻境的時間待得久了些,沒能達到劍宗的最低标準——盡管可以入别的宗門,他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等五年。
劍宗弟子衆多,選拔标準當然也高,平日裡劍宗弟子驕傲得像孔雀,可架不住人家是仙修中最正統的一支,修士講究實力為尊,倘若不是沈琢的亡妻助他一臂之力,無情道哪能奪得魁首,穩坐盟主之位數百年。
在薛瑄看來,殺妻得道這就叫考試作弊、請外援、開外挂,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他想進入劍宗,光耀宗門!
或許就是因為這念頭過于強烈,薛瑄第一次進入道心試煉時,遇到的考驗便是被劍宗的師兄毒打,被宗門所唾棄,導緻年輕氣盛的他在試煉幻境中心志不穩,最後日落前勉強出境,卻痛失拜入劍宗的機會。
薛瑄回去後痛定思痛,堅信自己二刷副本絕不會重蹈覆轍!
可沒想到副本變了。
薛瑄從水鏡門外看見,驕傲的師兄都和和氣氣地望着自己,還有師姐笑着朝他招手,薛瑄雖然有疑慮,也隻覺得這是因為自己更強大了,于是清了清嗓子,率先踏入試煉幻境。
有人起頭進入試煉,受時間限制緣故,旁邊的弟子也閉着眼沖進幻境。
越來越多弟子憑借“來都來了”的究極信念,把心一橫,沖了進去。
慕長淵卻雙手抱臂,看着面前的水鏡門,滿臉莫名其妙。
這是哪兒?
魔尊第一反應也是地獄黃泉。
但黃泉由地獄岩漿和魔修的屍水彙聚而成,而且岸邊還開滿曼殊沙華。
這裡什麼都沒有,不是地獄黃泉。
魔尊确定自己從沒到過這個地方,覺得有點意思,于是擡腳進入幻境之中。
岩漿是炙熱之物,幻境中卻異常冷清,到了他周身有仙靈護體都覺得冷的地步。
幻境中沒有毒草猛獸也沒有其他人,魔尊袖袍一甩,溜溜達達地就來到岩漿邊,好奇地探頭望了望——
金紅岩漿仿佛剛出爐的鋼水,在懸崖縫隙内不斷沖刷翻滾,氣勢兇猛,但扭曲的熱氣剛冒出岩漿一丈高的距離,就被寒氣壓制住。
玄武岩漿仿佛有生命般暴躁、狂怒,想突破這層無形的禁制卻無能為力,隻能咕噜咕噜地在懸崖底冒着泡。
慕長淵伫立在岸邊,若有所思。
潋滟的桃花眼底映出燃燒的岩漿,金紅的浪花在眼中翻滾。
他倒是有些想起重生那晚的那場夢了。
——魔尊的屍身從地獄岩漿中被召出,而上神最終化作金光灰飛煙滅。
“啧,煩人,”慕長淵心頭忽然蹿起一股煩躁之意,惱火道:“什麼亂七八糟的。”
沈淩夕身上哪怕一根頭發絲都是本座的,誰都不可以動——就算是本座的屍體也不行!
“你若是敢來搶,本座就幹脆先毀了你。”
慕長淵小聲嘀咕完,又見周圍荒蕪,再也沒有其他景象。
幻境中無光無暗,無喜無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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