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過後,萬物進入了快速生發期,一如破土的春筍節節高升。
育苗田裡的秧苗一簇簇綠油油,李寸心和村民們在秧田裡扯秧,一把把秧苗扯出來,紮成一捆,扔到闆車上,再一道運去村東的水田。
李寸心脖子上挂着草帽,寬松的體恤背上汗濕了一塊,褲腿挽到了膝蓋,踩着一雙草鞋,小腿肚上濺了不少泥點。
李寸心直起腰松展一下身子時,看到從田岸前的道路上走過的錢榆和羅柳,叫住了兩人。她熟練地用草繩将秧苗一紮,信手扔到了闆車上,上了岸朝兩人走去。
李寸心問道:“錢醫生,去找草藥了?”
錢榆和羅柳兩人背着背簍,李寸心瞧見背簍一角露出的濃綠的草葉。
春天是萬物複蘇之際,連傷患沉疴也頗有起色,病房裡的病人已有一半出院,仍住在病房裡的也多能下地行走、自如活動,就連傷勢最沉重的羅橘等人,傷口也長出新肉,雖然還得卧床,但終于能從那無休止皮肉撕裂般的疼的地獄裡解脫。
錢榆說道:“找了些穿心蓮和金銀花。”
其實要看病房裡情況樂不樂觀,單瞧錢榆的氣色就能瞧出來。看她眉眼松展,目光清朗,黑眼圈淡了不少,一頭長發不再毛毛躁躁,便能知道病房裡的活已經輕松了不少。她也不再需要日夜守在病房裡,能夠有空和兩位制藥師傅換換班,洗個熱水澡,出來采個藥。
李寸心從她背簍裡拿了一支金銀花出來,一段枝條上有長橢圓形的雪白花苞,也有開了的黃白兩色花朵,花瓣像兩隻長手托着花蕊,她小時候喝過金銀花露清熱止咳,隻記得甜絲絲的,“你們摘了這麼多,藥箱子夠用嗎?”
錢榆擡起眼皮,直勾勾望着李寸心,直截了當,“不夠。”
“……”李寸心笑了笑,涉及醫藥上邊的需求,錢榆是越來越不跟她客氣,不過不客氣得好,她喜歡這種不客氣,把需求直接提出來,錢榆是為公還是為私,一目了然,現在給錢榆的醫療設施打基礎,那就是在給以後重病的人求生提概率,“我已經跟夏晴說了,這幾天插完了秧,就讓他們給你打個中藥櫃子和藥櫃櫥,暫時放在病房,等到之後趙蓬萊的施工隊伍全面動工,你的醫館修建好了,再給你都搬過去重新裝修。”
錢榆心滿意足,她的高興極其含蓄,隻是嘴角微翹着點了下頭,輕嗯了一聲,從背簍裡拿出兩顆油桃,“路上摘的,給你。”
李寸心接在了手裡,碧油油的桃子隻有尖兒透着一點紅。
“你先忙,我們回去了。”
“好。”
李寸心目送着兩人離開,她将油桃表面擦了擦,咬了一口,油桃脆硬,入口發酸,咀嚼一會兒後有絲絲甜味上來。
苗炳湊過來說道:“村長,你吃什麼呢?給我也嘗嘗。”
李寸心将另一隻紅些的油桃揣進口袋裡,準備給顔柏玉帶回去,“要吃自己摘去。秧苗裝車完了嗎?”
苗炳說道:“隻把左邊那田裡的扯完了。”
李寸心看了眼遠處的闆車說道:“差不多了,先運到水田那邊去。”
苗炳道:“這就運過去?我感覺還能再裝些。”
李寸心說道:“今天是第一天,插不了多少,新村民們也沒種過水稻,别給他們太大壓力了,就這些吧,大家先适應适應。”
他們三百多人,除了幹不了重活的傷員、管夥食的後勤人員、以及極個别如錢醫生、看管馬匹和養殖場的顔柏玉、周浣等人,都下了田。可這兩百來人裡有一多半他沒插過秧。
沒插過秧的,一來他身體受不住長時間大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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