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蕭桓握着他的手,狼毫攢墨,第一次在雪白宣紙上寫下自己的表字。
耳朵聽不見的人,很難控制自己說話的聲音,林熠開口念出“缙之”兩個字時,語調總是謹慎而低沉。
此刻的林熠自然不會回答他,沉睡中夢境混亂無比,隻覺自己身邊有個極其熟悉的人,想要喚他,便蒙蒙中喊了這麼?一?句。
夢中場景幻化毫無規律,下一?刻又是莫名的人和事。
蕭桓冷靜下來,沉默地看着林熠。
他閉了閉眼,無奈一?笑,這世上,除卻林熠,再沒人能讓他以這種被審判的姿态等待。
他把紙箋半壓在枕旁,起身離開,夜色中往素城去會見永光帝密使。
卻沒看見,房門關上後,林熠因疼痛而漸漸蜷起身子。
天際将要泛白的時候,林熠醒來。
他喜悅地發現暈船的症狀消失了,同時發現肩頭的折花箭傷又發作了,一?抽一抽的痛感從骨髓中蔓延,埋進血肉裡遊走。
暈着睡過去,疼着醒過來,他自诩鐵打?的身子,也嘗到了凡胎苦痛。
林熠起身,看見枕邊的字箋,蕭桓說中午回來。
疼痛尚在他忍耐範圍之内。林熠睡不着,客棧背靠山林,後山青碧怡人,他便出門沿山腳幽徑散步往鎮子裡走。
天蒙蒙欲亮,鎮子異常安靜,草木清香微涼,林熠正邊散步邊想着事情,卻忽然聽見遠處一?陣喧嚣,夾雜着馬蹄聲和呼喊聲。
片刻,林熠意識到出事了,提步躍上民宅圍牆,一?路抄着最近道橫貫街道房屋而去。
眼前景象卻令他心下一?沉。
一?片烏泱泱的人馬闖來,手中提刀,面色不善,挨家挨戶踹門而入,掠奪财物,百姓但有阻攔便提刀就砍。
甯靜的鎮子,轉眼化為修羅地獄,漫天哭喊聲和房屋被點燃的火光濃煙。
林熠拔劍沖上去,紅衣在昏暗的晨光中如一?道烈焰,冶光劍橫鋒而斬,轉瞬取了數名兇徒性命。
朝陽還未升起,天空卻聚起濃雲,黑壓壓地似要傾覆人間。
林熠從兇徒手裡奪下一?名少年,把他往巷子裡一?推,吼道:“叫醒所有人,立刻逃!”
林熠放眼望去,
山道盡頭全是對方人馬,足有千人,此時兇徒方才進入鎮子,小鎮依山而建,是山林和江水間窄窄的一?條,林熠一?路殺過去,竟一?時把他們堵在了鎮子入口的街上。
堪堪一夫當關。
長穹烏雲密布,蒙蒙細雨落下,輕柔無比。
落雨沾濕衣裳,方才打?鬥激烈,林熠感覺左肩的折花箭傷以百倍加劇,簡直要在他肩頭和胸口裂出一朵骨肉盛綻的缽特摩。
兇徒的注意力一?時被林熠吸引過來,冶光劍威懾住想要沖進去的人,兩方對峙。
林熠換了右手持劍,臉上神情冰冷,克制下未顯露一絲痛苦,身上的緊繃待發與漠然閑散混合得恰到好處,方才他劍過無還的殺招令兇徒猶疑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林熠冷冷道。
兇徒之首笑了笑:“陰平郡的事,看來絲毫沒傳出來。”
林熠瞬時明白,他從軍中信報聽聞陰平郡上個月反賊作亂,看來定川府的人沒能清剿幹淨,竟教他們一路逃至此處。
逃竄月餘,反賊已與惡匪無異,所到之處便是殺掠。
不需多?想,林熠知道自己眼下狀況根本撐不了多?久,折花箭傷一發作?,疼是次要的,以他經驗,極可能昏倒,到時候自己就是砧闆上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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