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甯編不下去了——薛瀾這個人太狡詐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一就看出端倪卻偏要逼自己露出馬腳。
封甯停了一會,低頭,認命道:“對,我還沒租到房子,現在沒地方可去……”
示弱的話不能出口,一說來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流,再也堵不住了。
封甯突然覺得自己好難過,前一晚宿醉的大腦裡還殘留被酒精刺激的沖動,連日來堆積的情緒猝不及防地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他原本和師傅在自己的世界裡過的好好的,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也至少豐衣足食,小日子有滋有味。誰成想,一腳踏空,居然跑進一本小說裡成了個紙片人,還偏偏是個又窮又慫又喪的紙片人!
“薛老師,您看到了?滿意了?看别人窘迫無能的樣子是不是很有趣?我告訴你,不僅如此,而且我還身無分文,無家可歸,還欠了公司一屁股債,這輩子都還不清。還要被你家那個白珉擠兌,被周越那個大壞蛋欺負,被一群奇奇怪怪的人圍觀……”
封甯說不下去了,垂着頭,把自己縮緊,肩膀一聳一聳的。
薛瀾被封甯突如其來的情緒弄的有些手足無措,完全沒了一分鐘前惡作劇得逞的快感。
作為一個把全部運氣都用在了投胎上的富二代,薛瀾生來富足,年輕有為,人生的路順風順水,所以不太能夠理解封甯這種為了生活而掙紮的苦。
平心而論,薛瀾是個情心極稀缺到近乎冷漠的人,但此刻,面對身邊人口不擇言的傾訴,他卻沒有半點兒的反感和不耐煩,反而生出了一絲心疼。但更多是不忿,就那種自己用心看顧着的孩子居然被别人欺負了的不爽感。
薛瀾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但是安慰這個詞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而且封甯真的需要那種廉價的,空口白牙的幾句話嗎?
薛瀾定了定神,伸出手,習慣性地在封甯的頭上撸了一把:“别難受了……我問你,《盜墓者》你收了多少片酬?”
“五萬?或者十萬吧?我也不太清楚。”封甯抽抽噎噎,他其實很想直接說:我在公司是每個月領生活費的,所以壓根兒不知道片酬。
“
唔……”薛瀾低頭思考了一下:“你在那部劇裡至少呆了兩個月,這樣算來時薪也就200塊錢?”
“啊?……是吧,200塊,怎麼了?”
薛瀾深深的看了封甯一眼,沒再說話,放下手刹,調轉車頭,一腳加速開出了環路。
封甯被他看的心頭一緊:“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回公寓,以後你就住在我那兒。”
封甯發洩之後大腦缺氧,意識混沌,聞言吓得攥緊了衣領,驚道:“賣,賣身是另外的價格!”
“……”
空氣陷入了短暫而詭異的甯靜,連彼此的頻率完全不同的呼氣聲都能清晰可聞。
一分鐘後,
薛瀾手裡握着方向盤,毫不客氣的白了封甯一眼,方才還覺得這小鹌鹑可憐,現在看着怎麼有點兒欠揍:“封甯,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嗎?看見誰都像是要睡你?”
封甯馬上意識到自己會錯意了,俊臉一紅,揉着鼻子沒好意思說話,心裡卻暗暗腹诽:“那倒沒有,主要是别人也沒像你彎的這麼明顯。”
薛瀾目視前方,轉向變道,語氣聽起來毫無波瀾,“昨天帶你去的那個公寓我日常是不住的,就放在那裡接灰。你不是正好在找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算是租給你的。”
封甯眼前馬上浮現出那棟公寓牆上貼着的看起來就貴的吓人的天然大理石,再回想起那小區附近的繁華程度,就知道地段肯定也不會差。
封甯搖了搖頭,小聲道:“算了吧,我租不起……”
薛瀾眉毛都沒擡一下道,“不用你付房租。房子長期空置,總是雇人保潔打掃日常看門什麼的也挺麻煩,所以就便宜你了。你平時随便收拾一下,時薪抵房租。”
封甯眨眨眼,第一反應是“哇塞,好劃算”,但緊跟着又覺得那裡不對,好像自己白占了人家好大便宜,猶豫着沒接話。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一會兒開心,一會兒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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