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接了黑闆報還要給聶修謹趕方案的黃聆不說,聶修謹這裡快被他媽給煩死了。
自從上次拒絕了彭紫菱的要求之後,晚上他是擱了電話,白天電話對于他們這種公司來說卻是最重要的工具了,他媽多打幾個電話過來,總能找到他。
周日早上在車間裡巡視了一圈的聶修謹開着他的小破車回了市區,進了小區停下了車。走上樓梯,一梯四戶的格局,中間兩戶廚房靠近樓梯口,此刻家家戶戶都在做飯,尤其是油煎帶魚的味道特别濃厚,整個樓道裡都彌漫着這種帶着腥味的香氣。
栅欄式的防盜門,他摸出鑰匙打開,再打開裡面的房門,推開了門,很意外他媽和他後爸不在。
客廳裡一看,桌上荷包蛋,牛奶,面包,放在那裡。這是給彭紫菱準備的?她還沒吃早餐?
大概是聽見了聲音,彭紫菱的房門打開:“媽!我的黃色的裙子呢?”
她看清楚是聶修謹回來了,立馬嘟着嘴一副本小姐不高興理你的樣子。
聶修謹看着她穿着可愛風的睡裙,上面一隻卡通豚鼠,手裡拿着的正是一個随身聽,這都已經買好了?
她扭來扭去嘴巴裡哼着歌,聶修謹問她:“媽去哪兒了?”
小姑娘咬着唇,負氣:“我怎麼知道?你叫我看住你媽了?”
他媽哪怕再向着她,在她心裡終究不是她親媽。聶修謹看她這個态度,也就不跟她說話了,推開了主卧的門,穿過老兩口的房間,房間的牆上還挂着他們一家四口去年拍的全家福,這張全家福,從博達到後來的融景集團,他換一個辦公室,這個全家福就跟着他搬一個地方。
他從來沒舍得扔,直到知道自己生了肝癌之後,他把辦公桌上那張跟了他很多年的全家福,撕爛了扔進了垃圾桶,換上了一張他們公司團建的照片,那張照片裡是他和黃聆最近距離的接觸。
聶修謹去了陽台上,趴在陽台上,看着樓下小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聽見裡面砰地一聲的關門聲,彭紫菱又發脾氣了。上輩子隻要她發一點點脾氣,哪怕他明知道不對,他都會上前去哄着她,直到她開心為止。這算不算團寵人設?隻是
團寵也得講道理吧?
等了大概二十來分鐘,家裡防盜門打開的聲音,緊接着是她媽媽在那裡問:“紫菱,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呢?”
聶修謹從陽台上過來,進到客廳,看見他媽和繼父都在,彭紫菱吧嗒吧嗒在那裡掉眼淚,剛才她不是還在聽歌嗎?
他媽擡頭看他:“你怎麼回來就惹妹妹哭?”
“我隻問了一句,您去哪裡了?就沒再跟她說過話,怎麼叫我惹她哭了?”他沒有必要說出小姑娘負氣說的話。
他繼父摸着小姑娘的腦袋:“好了,你一直念叨着哥哥,現在哥哥回來了,怎麼又哭起來了?”
“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他要這樣對我!”彭紫菱小鹿斑比似的眼睛裡,淚珠子一直往外滾。
彭紫菱的眼淚真的很多,他都沒有見過黃聆在他面前哭過,隻有一次,她去問了醫生回來。他問她:“醫生怎麼說?你告訴我沒關系。”
她哽咽着,顫抖着下巴說:“還剩下三個月。”說出這句話,她側着臉快步往外走。那個時候他已經沒辦法追出去了,自然也看不見她怎麼哭了,隻是聽見若有似無的嗚咽。等進來是紅腫的眼睛,他對她說:“三個月就三個月了,我能面對。”
人後哭,人前強顔歡笑那才讓人難受,比如黃聆,比如自己,她不在的夜裡,倒數着剩下的日子,默默地讓眼淚流在枕頭上。
“我進門跟你搭話了,你說不知道媽去了哪裡,我去了陽台,這不很正常嗎?”
彭紫菱擡頭,小鼻子紅紅地,兩腮上挂着淚珠:“你以前不這樣,你以前對我很好,現在都不搭理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對啊,修謹,你是怎麼回事?妹妹給你打電話,硬聲硬氣的?回來又不搭理妹妹。我們是一家人,你這個态度是不是太過分了?”遇到事情他媽部分青紅皂白,第一件事情就是埋怨他。
聶修謹回溯前世,所謂的一家人,繼父生病,他給繼父找最好的專家,用最好的病房,他媽伺候在邊上,彭紫菱過來陪床,他也每天一次去醫院看望。輪到他媽生病了,彭紫菱從頭到尾就出現過一次。而他自己生病就不用說了,最後的日子,黃聆肯定去請過,她出現
了嗎?
聶修謹不去回答她,轉頭對劉秋鳳:“媽,最近我廠裡很忙,您叫我回來我就回來了,下午還要趕着回去。”
劉秋鳳瞪了他一眼:“好好跟妹妹道歉,你是哥哥,自己要知道,我進去做飯。”
聶修謹無奈地搖頭,繼續走到陽台上,看樓下人來人往,莫名其妙的道歉,算了吧!他現在如果說還欠誰一個道歉,大概隻有黃聆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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