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的目光分明是她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可張晨星的話也僅僅是字面意思而已。
對峙片刻,張晨星意識到梁暮那奇怪的目光來自于什麼了,來自于男人奇怪的延展和想象。護手霜、唇膏、身體乳,在梁暮的意識中已經變成了奇怪的東西。
“總之送給你,記得抹。”梁暮站起來要走,才想起梯子在牆外,而書店門鎖着。一時之間有點尴尬,對張晨星說:“你幫我開門。我在這裡多待一會兒,你就更危險一點。”
“你不是有備用鑰匙?”張晨星問他。
“哦對。”梁暮摸摸兜:“我沒帶。”
張晨星拿梁暮沒有辦法。他好像知道耍無賴管用一樣,頻頻如此。去門口給他開門,他又靠在門上不走,問她:“你想不想吃點宵夜?”
“?”
“聽說老城有個館子做炒螺蛳好吃,我想去嘗嘗。”
“秋天的螺蛳不好吃。”
“解個饞。走不走?”
“不走。”
“行。”
梁暮點點頭自己走了。再過一會兒,他又爬了牆,對張晨星舉舉手裡的袋子,着實沒少買。自顧自翻下來,放在那張小桌上,又找了把椅子坐下。
餐盒打開是油爆螺蛳的香味,還有糟雞、油炸臭豆腐、茴香豆。
“你不過了?”張晨星看着這幾個食盒,從老店買來的,着實不便宜。
“打個牙祭,當過年了。”梁暮逗她,又問她一句:“在你心裡我是不是窮的揭不開鍋了?”
“比我強點,有限。”
梁暮揚揚眉:“行吧,好歹比你強。”給自己倒一碗黃酒,戴上一次性手套挖螺肉。
“不戴手套好吃。”張晨星說,的确是,那油爆的湯汁沾在指尖上,吮一口,最入味。
梁暮有點為難。他的輕微潔癖不允許他那麼吃,要是那樣,幹脆别吃了。忽略張晨星這句話,也不過度勉強她吃,兀自吃起來。
“啄螺蛳過酒,強盜趕來勿肯走。”張晨星念了一句。古城人喜歡在清明前後食螺蛳,素有“清明螺、鮮過鵝”的說法。兒時清明前後,母親會買來螺,做醬爆螺蛳,有時還會入湯。那時的他們會在院中擺一張小桌,父親吃螺蛳就酒,常常念出這麼一句來。
“既然諺語都說了,不如吃點。”梁暮推給她手套和牙簽,逼她吃了一顆。
張晨星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好像這個院子又活了起來。深藏于記憶中的香氣和笑聲被這一道油爆螺蛳勾了起來。
将酒杯朝梁暮推了推:“給我一點黃酒。”
梁暮給她倒了少得可憐的一口。
“再來點。”張晨星說。
“我怕你不勝酒力,萬一喝多了對我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去哪講理啊!”
張晨星自己拿過那一小壇黃酒,給自己斟滿一小碗,兀自喝了一口。
她幾乎沒有喝過酒。
少時在合唱團唱歌,最忌諱抽煙喝酒,因為傷嗓子。那時團裡有男同學因為青春期叛逆,沾了煙酒,合唱時老師能聽出瑕疵來。梁暮也如此,在合唱團的日子裡對自己要求高,青春期的煙酒他缺席了,後面再也沒補回來。酒,淺嘗辄止;煙,一口不抽。
兩個不太喝酒的人湊到一起也算新鮮。
就那麼碰了碗喝了一口,都沒法發出“斯哈”的好喝聲。梁暮要面子,還能裝一裝,點點頭:“黃酒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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