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天已經黑了。
大片的夕陽慢慢消失在海平面上,夜幕降臨,氣溫也變得冷起來。
何炙打開了空調,車裡的溫度上升,但是兩人卻不覺得多溫暖。
明憬站了很久,他就像是一塊望妻石,遠遠就能看到他挺拔的身姿。
他親手弄得愛心蠟燭已經點燃,燭光在風裡搖曳。
遠遠看到明憬為虞昔準備的蠟燭和玫瑰,何炙又被嫉妒沖昏了頭。
他把車停在路的另一邊,鎖了車門,虞昔拉了兩次拉不開。
“何炙,我要下車了。”
何炙不說話,他好像是知道不可能,卻還要負隅頑抗,如果真的看着虞昔下車,可能這這一幕會成為他這一輩子最痛苦的瞬間。
他做不到。
但是虞昔的态度更堅決,她看何炙的眼神絕然而冷淡。
她往窗外去看,能夠看到明憬一直在焦急地張望。
何炙的車剛好停在明憬的盲區,他看不到他們,但虞昔和何炙能夠從車裡看到明憬。
虞昔彎腰湊過去想要打開車門鎖,卻被何炙一把抱住,他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道和萦繞鼻尖的溫和雪松味道,如同一道輕薄細膩的煙霧,瞬間就将她環繞。
明明是應該讓人感到溫暖的氣息,卻在這時候叫人寒冷。
如同深冬裡,走在漫天是雪的山野間,看到一棵蒼挺的雪松。
虞昔抗拒地說:“何炙,你松開我。”
何炙将頭埋在她的肩頭:“别走,求你。”
虞昔握緊雙手,“有些事,結束了,再糾纏也沒有用的,就算我現在不走,我們也可能了。”
她理智的語氣,讓何炙漸漸喪失了力氣,他的懷抱變得無力,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氣息,雙眼無神地往後退,然後趴在方向盤上,不說話了。
虞昔伸手打開車門鎖,他聽到聲音的時候,心髒就像是墜落無底的深淵,空落落的恐懼将他拽入一個黑暗寒冷的黑洞。
虞昔解開安全帶,起身開門離開。
“何炙,再見。”
在這個過程中,何炙都不敢擡頭看。
他的呼吸像是停滞了。
再見是是再也不見的意思嗎?
虞昔走向了明憬,帶走了他最後的希望,他太晚了。
一切都結束了。
……
看到虞昔的時候,明憬的臉上綻放出燦爛又明媚的笑容。
“姐姐!”
他跑過來,眼裡有星星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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