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送走了念華,不待崔謙發聲,李泰便先開口道:“表兄來的正好,我正要向你請教趙貴他門下兵将人事。事已至此,當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趙貴他自恃資望而妄自尊大,我若能将之力勝,必也能夠大壯參閱諸後進武将們的志氣!”
崔謙如今官居都官尚書,主掌軍事刑獄諸事,對霸府衆将才能資曆等等也都還算了解,倒是不會像念華一樣一問三不知。
此時聽到李泰這麼說,崔謙先是點頭說道:“近年軍中的确不乏惡事,老卒欺淩新兵、鎮人排抑漢将,六軍整擴之後更是頻繁發生、屢禁不止,若能有一少壯共鎮将元老争雄奪勝,也的确是能振奮人心。
但阿磐你實在不需作此冒進之計,趙貴他之所以号為元老,并不隻因勢力資望,更在于故義鄉情。鎮人們客寄異鄉,本就敏于自警、推崇鄉情,就連大行台恐怕都不失這樣的計量,阿磐你又何必急與争鋒呢?”
西魏軍隊的主體成分與結構正在發生變化,新舊交替也是必然的事情。崔謙認可李泰的想法,但卻不認可他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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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聞言後也連連點頭應是,說就言聽計從、做就屢教不改,眼下最重要的當然還是将這場比鬥應付過去。因此崔謙也沒有再多作說教,入莊後便将趙貴的部曲人事情況講述一番。
大閱漸近,白水與華州城之間人事訊息的流動本就頻繁,一些勁爆的事情不需要一天就能在兩地之間完成傳遞。
台府中,大行台正在準備入京彙同皇室并朝臣們一起前往白水參加大閱,突然聽到下屬進報這一個消息,臉色陡地便是一沉,直接拍桉怒聲道:“眼下國家難道承平無事,氣力旺盛到要作此惹人煩躁的閑戲!”
旁邊桉席中宇文護見叔父一臉的怒态,便也點頭附和道:“伯山這次做事的确是有些欠妥,他今年首參大閱,不思如何做得……”
“關伯山什麼事?老兵桀骜、事非一樁,所謂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
堂室之中并無外人在場,宇文泰言談便也随意一些,聽到宇文護這麼說便又瞪眼不悅道。
宇文護聞言便有些傻眼,連忙又小聲提醒道:“但據傳言,此事是伯山他主動挑起,中山公本不欲應之……”
“觀人論事,怎麼能隻看片面!前者老兵惜物,皆欲遠我,若非伯山使計周旋,至今恐怕都無轉機,但他自己則就難免得罪群衆。明處暗裡,不知已經承受了多少的刁難非議。他為人處事棱角分明,的确是有幾分自傲不群之處,我既使之,人或不知,我能不知?”
宇文泰講到這裡,眉頭又皺了起來,沉聲說道:“趙元貴應此少流挑戰,真是有些不知所謂。内外老将不乏,若非忿情難忍,伯山為何獨獨挑釁他?之前京中便因東宮人事而見惡于朝廷,歸府後不暇歇息又因铠曹一事再結怨群衆,豈能自安?
趙元貴他但有絲毫德長耆老的容人之量,就應該明白那小子隻是恐遭群衆排抑而張牙作态、盼人威之罷了。元貴本就不以威勇着稱,稍作忍讓壯其聲譽又能如何?如今應戰下來,即便奪勝于少輩又能彰其幾分威風?無非自恃資望、輕我心腹,于我門中逞其薄威!”
聽到叔父這一通抱怨,宇文護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李伯山入府以來的确增補諸多、事績不俗,但與諸元從故義相比,仍是功勳見绌。況中山公舊年定勢大計之功,近年雖然聲迹有薄、但也不好削之補益後進吧?”
“人事不同,怎可一概而論?彼類共我同獎王室,自謂等夷,雖濟于當下,後輩恐難養之。但伯山卻是我家臣門生,事業長可使任,是能壯我門庭家聲的人選,雖然無功于朝廷,我自有池淵蓄之養之。”
宇文泰講到這裡,又用有些别樣的眼神打量了宇文護兩眼,略作沉吟後才又開口說道:“你之前與伯山常有情勢互濟、同聲共氣,怎麼今天有些反于常态?是否日前責你刻碎、事才不逮伯山,因忿疏遠?
若是這樣,可就太讓人失望了。家事國事、如今行不過半,正需要廣納人間才力各作使任。即便是我,也知才有專長、事有專功,不敢誇言事事都能領袖人間。既知自己的不足,那便更尋長處去做發揮。戶中收聚的這些才力,歸根到底不還是要供你兄弟使用?”
宇文護聽到這話後連忙避席而起,一再表态絕無此意,心裡卻暗暗感慨,照這趨勢進行下去,未來誰使用誰可真說不定。
“我記得伯山身邊仍有府衛護從,你且先赴白水,将衆府衛收回,不準他役此食祿公門之士私相聚鬥。并轉告于大将軍公允仲裁,無論勝負如何,不準繼續糾纏不休,若誤大閱事程,一定從嚴懲處!”
宇文泰又對宇文護吩咐道,而宇文護在聽完這話後,下意識擡頭望了叔父一眼,你這心眼都偏到胳肢窩了,怎麼好意思說公允?趙貴他從戎多年,門下凡有出色家将門生哪個不任官任爵,不準食祿之士私相聚鬥,你讓他派誰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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