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沒想到自己和太宰治的下一次見面來得如此之快,對方明明穿得并不差,氣質形象舉止怎麼看都像是富家小少爺,可他們卻在擂缽街見到了,而且彼此間的态度還是那樣的自然熟稔。
從湛藍遙遠的高空墜落而下的日輪,宛如不死鳥的羽翼般展開的赤紅火焰,純白如光衣的雲發輕盈得恍若真實的飛雲自天而落下,那雙糖果般的薄荷色眸子承載着凡人遙不可及的神性,這雙眼中映着的是輕輕一觸就會破碎的神境。
——究竟是心裡懷揣着多大的惡念與嫉恨,才會稱這樣的人為‘火厄’呢?
太陽之子神情默然的落下,火焰四散,溫暖的火焰拂過他的面龐,就連他的發絲都未被餘溫燒灼分毫,但太宰治卻聽到了不可名狀之物的哀嚎,緊接着,他整個人都輕松爽利了起來,就好像一直壓在他肩上的沉重之物驟然消失。
如果他現在跑起來的話,一定能像是輕快的雀鳥飛起來吧。
“是來尋死的嗎?”少女直言不諱的說道,戴在雙耳上的黃金耳墜折射着耀眼的光彩,是絲毫不符合着貧窮擂缽街的昂貴氣息,“在這裡死可不會有什麼好面相。”
“才不是啦!嘛……雖然也差不多,不過一半一半。”太宰治笑嘻嘻的上前,話音突然一轉,“謝謝啦。”
少女怔愣了一下,旋即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如同陽光下的薄荷色寶石的空靈眸子閃爍起柔軟瑩潤的光,“不用謝。”
她很開心。
自誕生起就一直在做的事終于被人發現并認可,哪怕一開始這一責任是她自願承擔的,卻不可否認自己得到感謝後内心的歡喜和增加的動力。
——倘若因為那雙生來便如此通透明淨的眼眸而對她心生排斥和厭惡,那麼他就與自己所厭惡的大人和這個世間沒有任何差别了吧。
如此,他一直諷刺着的世人……他不也是了嗎。
盡管仍舊不願意和這個人對視,但太宰治内心卻因為剛剛所見到的那幅‘神子入世’的畫面而态度開始隐隐有了轉變的預兆。
人都是視覺動物,喜歡美麗的事物有什麼錯呢,更何況還是由裡到外純澈明媚到幾乎足以與整個世界的陰暗做對抗的美。
“我沒想到你會是擂缽街人。”太宰治說。
“我也沒想到你會在擂缽街。”白晝回道。
一秒,或許隻是一瞬,兩人的目光對接上了,緊接着太宰治用沒有被繃帶纏住的眼睛俏皮又可愛地沖白晝眨了眨,看向自己所要去的目的地方向說道:“我一個人多危險,陪我走一趟吧?小小姐。”
小小姐?這還是白晝頭一次被這樣以聽上去就感覺格外可愛小巧的稱呼代指。
“我明白了,大概有些人即便清楚自己是被利用也會心甘情願吧,因為太宰先生很懂如何利用人的心理以及自己的優勢。”白晝點了點頭,“我暫時不明白您要做什麼,但既然您是需要我的,那麼我願意獻力。”
太宰治:“……”一眼看穿他的想法并揭穿後卻又順着他答應了下來,這家夥真有意思,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紮心。
白晝微頓,又道:“而且不過是第二次見面,您的長進着實有些超乎我的預料,我一開始認為您是個膽小鬼,對于這樣的想法,我感到很抱歉,太宰先生的心比我所想的要稍微大那麼一些。”
“心裡話就讓它永遠成為心裡話就好啦!不要說出來啊……”太宰治說着說着便成了小聲逼逼的嘟囔,“真過分,這樣的能力真過分,你絕對不是單純字面上的‘火厄’,絕對不止是什麼火的能力吧,真可惡。”但是因為她那番話感到開心的他似乎更可惡。
明明這個人是直接把他的内心坦露說出,太宰治有一瞬的反感,然後便是想要遠離對方,卻唯獨沒有生氣,可後面的誇獎卻又讓太宰治有種‘啊,我進步,我真厲害’的自豪感……
不過這種自豪感免了吧?而且他這絕對是被欲揚先抑了對吧?!
言歸正傳,太宰治的确是有正事要做的:“那麼這位無私的小小姐,那麼麻煩你護送我一路咯,我迷路啦,擂缽街可真是個難走的地方啊,有些路都似路非路的。”
“無私實際上也是一種自私,人的大腦之中是不存在‘無私’這中行為感情的,隻是因為人的大腦判定這樣做會對自己好,讓自己感到舒服,因而才會做出無私的舉動。”白晝說。
太宰治笑容逐漸凝固:“我是在誇你哦……?”突然就覺得這位小小姐實際上是個比他還要懂得世界殘酷的狠人。
“是嗎?嗯,謝謝。”
“……”真是略有些熟悉的三連認同答法。
“不過善意是的确存在于人類的大腦和心中的。”白晝隻是在認真科普而已,太陽的小神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請您明确的告訴我你的目的地吧。”
太宰治:……
他錯了,這個人根本就是個聖人吧?可怕。
“那麼小小姐要怎麼帶我去呢?我要去的地方是我們現在所處位置的對角邊緣,相當遠呢,如果不熟悉這裡的話可是要走很多冤枉路而陷入險境,比如我這樣。”太宰治兩手一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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