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師盛回憶着教授自己課業的番方頭,說過的一些關于處理緊急事态的要點,凡事必須先了解事情的背景,便問北莊萬次郎:“剛才新一郎說舘山寺在西郡也有庵院道場?也是在咱們莊麼?歸誰主持,有多少名僧兵?”
“舘山寺的梅川院道場不在咱們莊,在濱名鄉,院主是空惠禅師的門徒,僧兵不多,也就七八人。”
濱名鄉在平山莊的東南方向,兩地毗鄰,同受駿府管轄,屬于是今川家的直領。
高師盛“唔”了一聲,松了口氣,心中暗忖,這幾十人恐怕還不知是從哪裡雇來的,起碼目前來看梅川院不會再有援兵過來助陣。
随後開口複問道:“既然兩家庵院不在一處,為何會鬧到刀兵相見的地步?如此深仇大恨,定然不會是簡單的宗論之争。”
北莊萬次郎斟酌了下用詞,才答複道:“保司明見,的确非是簡單的宗論之争。”
“那是為何?莫非還有私仇不成?”
“确有私仇,善光院本來是梅川院的舊院,兩年前才換成淨土真宗的講師,所以,梅川院的僧人是被迫遷到濱名鄉,此後,兩家就一直宗論不休。”
“哦?那梅川院好好的,又怎麼會變成善光院?”高師盛聞言蹙眉,如此又多了一條私換庵院的罪狀。
此時已至下午,路上行人不多,縱有過路的,遠遠看見三人又是騎馬,又是帶刀,氣勢洶洶,也都選擇繞路避開。
有幾名婦人沿着路邊走來,粗衣陋服,衣不曳地,赤腳踩着雙木屐,手中或托、或捧,拿着幾個陶盆,看實在避退不開,慌忙躲到路下。
高師盛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看得清楚,盆中盛放的是些清水,應該是從遠處河邊舀來,送給田間勞作的佃農、隸徒們喝的。
其中一個慌慌張張,腳下絆了一下,驚叫一聲,摔倒在地,索性臂彎護着陶盆,沒有摔壞。
她顧不得衣裙被濺濕,急忙彎腰,拾起陶盆,小心翼翼地倒退着,袖領胸口處有大片濕潤,小麥色的肌膚若隐若現。
前頭引路的青木大膳,皺了皺眉,小聲申斥幾句,那婦人或許是和他有過交往,倒也不怕,反過來橫了一眼,引得婦人們一片竊笑。
高師盛瞅了瞅那婦人,見她容貌尋常,衣裳簡陋,不過身材豐腴,自有一派誘人的少婦風韻。
北莊萬次郎,湊過來解釋道:“附近的農田都是莊所的官田,地裡勞作的青壯連這些婦人在内,都算是駿府的佃奴、婢婦。保司相中了那個,由俺來安排!”
這些佃農隸徒都是可憐人,前者雖然租種駿府的土地,受到莊所差役的盤剝,但好歹還是自由人,受駿府法度保護。
隸徒都是今川家從别國擄掠來的百姓,或者是通過大座商從其他大名手中購買的俘虜,不但在駿府直領的田莊中從事各種體力勞動,而且地位很低。
雖然駿府多次下令,禁止殘婢,但收效甚微,不壓榨這些奴婢,怎麼能按時完成駿府要求普請,難道壓榨治下的百姓嗎?
從北莊萬次郎随口說出話裡就能看出來,平日定然是長被人欺辱。
高師盛笑了笑,說道:“你還是趕緊給我講明白,梅川院因何改成了善光院的事兒,這些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其實說來也是可悲!”北莊萬次郎說道。
“怎麼講?”
“善光院那處宅院,其實是最初上川家的家廟,上川大人求問真言宗的戒師,自己戰死尾張的獨子能否有方法成佛,脫離苦海…………”
上川家是遠江國諸多豪族之一,宛行最開始在敷知郡,後來被轉封去了旁邊的引佐郡,但家廟并未遷走,故而還保留在平山莊。
“那戒師的回答,必然是讓上川大人不滿。”高師盛頓時了然,說道:“可是,超度往生的花費太多,起了争執?”
“不是争執,而是差點把上川大人活活氣死!”
“細細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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