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這間卧室太大,他本來有機會逃出去的。
本來淡淡的黑影,很容易躲在陰影裡消失掉,但在無影燈下,他變得非常顯眼,在蝙蝠俠的注視下無處遁形。
傑森幾乎要拿出大種姓之刃,就在抽出燃燒着火焰的長刀時,一陣來自靈魂的劇痛迫使他停手。“蝙蝠俠,該死的你瘋了?關掉魔法陣!你不能玩弄魔法!”
蝙蝠俠沉默以對,他雖然沒穿蝙蝠裝,沒帶頭套,但态度異常堅定。沒的商量。
傑森也隻好沉默以對,他能說什麼,他能說睡覺前是因為捏布魯西小寶貝的臉差點把他弄摔倒,被阿福罵了十分鐘,吃完晚飯懶得走就在這兒睡了,才造成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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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仔細看過蝙蝠俠的臉,他的皮膚還是光滑緊緻,身體狀态還保持在人類極限巅峰,钴藍色的眼睛裡多了幾分幽深陰郁的神情,但鬓角有了幾絲風騷的像是挑染的白發,還有點鮮血的甜。
蝙蝠俠焦急的問:“你的大種姓之刃呢?為什麼不攻擊我?如果你能被抓住,卻沒法攻擊對方,我不能讓你在哥譚遊走。你現在無法被追蹤。”
傑森估算過兩邊的時差,時間流速是一樣的,而那個身體的驚醒是不可控的,會把自己弄醒。
他忽然湧起一個大膽的想法,我為什麼不捏他的臉呢?是因為他長得兇,臉上又沒有肉嗎?
有什麼比紅頭罩的靈魂捏了蝙蝠俠的臉——更顯得精神錯亂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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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耐心的站在原地等着,這個毫無傷害力的魔法陣能維持三天,不能開門開窗,他為此準備了食物和飲水,還在衛生間布置了另一個。這三天裡,達米安和卡珊德拉會照看哥譚,而自己一定能了解想要知道的答案:傑森的能力、傑森的幻夢。
陰影傑森走向他,伸出手。
這感覺比化妝師最後掃去散粉的動作更輕柔,幾乎感覺不到被觸碰。
是幾乎,還是有一點點感覺。
傑森繼續心裡狂笑的裝抑郁,感謝瑪莎,回去我就給她買珍珠項鍊和鑽石胸針:“我隻是想要一個晚安吻……祝我安息吧。布魯斯,我…我懷念…”
“我也是。”布魯斯擁抱一團空氣,他的手背和小臂上青筋暴起,但懷中一片虛無,他抿着嘴:“如果幻夢是無害的,不會奪走你的靈魂,不會讓你忘記自己是誰,你繼續沉醉其中,在我死後,如果能和家人團圓,那是一件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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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感覺被刀了。他現在應該優雅又富有戲劇性的退場,消失在他懷抱中。
但是!在無影燈的照射下根本跑不掉,隻能尴尬後退,走向大落地鏡。
布魯斯的臉又出現在鏡子裡,這是一種奇異的神态,混合着期待和絕望,以及深邃的看一眼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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