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陸無憂還補了一句:“有點花了,蹭到外面了。”
賀蘭瓷将信将疑,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擡手蹭了兩下嘴唇邊緣,掃下一抹紅痕。
那邊陸無憂已經把酒杯擺好了,他當真拎着酒壺,正兒八經地開始倒酒,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遞了一杯給她。
“合卺酒不應該……”賀蘭瓷回憶,“拿匏瓜對半剖開,然後用瓢喝?”
陸無憂道:“瓜瓢太苦了。”
賀蘭瓷無語道:“酒你倒是不覺得苦?”
陸無憂道:“小時候當水喝,喝多了自然也就不覺得了,而且這邊酒都不烈,喝完了還會有回甘,你要不試試?”說話間,他已經低垂眼眸,把手臂遞了過來。
賀蘭瓷配合地舉起手臂,但又有點擔心掉下去,動作不敢太大。
兩人就這麼有些僵硬地,在高塔屋檐上,勾着手臂,低頭喝起了合卺酒。
月色實在很好,以至于賀蘭瓷看着眼前一襲紅袍,眉目低斂着的俊俏少年,都有了幾分奇異的感覺,銀月星芒浮在他的鼻梁高處,越顯他容貌清雅難言,陸無憂其實長得很翩翩君子,偏就是那雙眼睛生得過于撩人多情,不太正經,因而他垂着眸子的時候,會很有欺騙性……
而此時此刻,她竟然真的已經和他成了親,且是明媒正娶,昭告得人盡皆知……
誰能想到在幾個月前,她還覺得自己嫁誰都不可能嫁給他。
當真世事難料。
賀蘭瓷低着頭,沒留神酒液滑入喉管,一陣辛辣刺激,她連忙放下杯子,轉過頭連聲咳嗽,嗆得眼睛都浮起了一層水色。
“怎麼了,這才一杯,你就……”陸無憂聲音戛然,“行行行,我帶你下去……”
片刻後,兩人便落回了府裡。
在旁邊的廂房裡,陸無憂給賀蘭瓷倒了杯茶,她捧着茶杯喝了幾口,舌根發麻,還是忍不住吐舌頭,讓陸無憂疑心這酒真的有這麼辣嗎?
于是他又倒了一杯,喝了兩口,隻覺得喝起來相當尋常。
“你是不是平時從來不喝酒?”
賀蘭瓷好受了一些,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陸無憂按着額角道:“是我失策,該給你弄點甜米酒,或者桃花釀之類的。”
賀蘭瓷還安慰他道:“沒事,反正就這一杯。”
她咳得臉頰绯紅,眸中此時真含着水色,倒更豔麗了,陸無憂喉結滾了一下,移開視線道:“還沒吃東西吧,我叫廚房去弄。”他又想了下,從懷中取出本就是為她準備,卻忘了給她的糕點,道,“你先墊墊。”
說完便出了屋。
此時二皇子和韶安公主都已經離開,新房之内一片狼藉,外面也殘餘着賓客留下的髒亂,陸無憂讓青葉把人都叫出來收拾打掃,新房内的褥單被褥都換了新的——誰知道他們在裡面都做了什麼。
先前他讓扮作賀蘭瓷的丫鬟也還昏迷着,陸無憂着人把她扶去後罩房歇息,又叫廚房準備晚膳,有條不紊地做完這一切,他才又回到酒樓把那邊的殘局也給應付了。
回來時,晚膳也準備得差不多。
賀蘭瓷吃完了糕點,聽着外頭忙活的動靜,總有些怪怪的,因為在家這種事向來是她在管,不過她畢竟是新嫁娘,賀蘭瓷忍了忍,從廂房的書架上,取了本書下來看了一會,直到陸無憂再次進來。
端上來三菜一湯,一盤糖醋魚,一盤紅燒雞,一碟子清炒芥蘭,一碗濃白的魚湯,另配了兩碗新粳米。
陸無憂風塵仆仆落了座,才想起來道:“廚子也是新聘的,不和你胃口就再換個。”
賀蘭瓷實話實說道:“我不挑嘴。”
府上廚子也是近年她爹升官之後聘的,以前賀蘭府連廚子都沒有的時候,就是大鍋飯随便應付,她爹忙起來飯都顧不上吃,她哥則在學堂裡用膳,賀蘭瓷幼時在家沒少挨餓,還是去了青州在伯父家養了些肉,回到上京之後又清減了一些。
陸無憂夾了兩筷子雞肉,微微皺眉,又夾了塊魚肉,放下筷子道:“把廚子叫過來。”
吃得正香的賀蘭瓷:“……?”
不一會,一個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便搓着手進來了:“大人,小人就是廚子,您看……”他垂着眼睛,早聽說陸大人新娶的夫人美若天仙,可不敢亂看。
陸無憂道:“雞肉太柴了,還有魚肉……”他語氣透着淡淡的不爽,“是不是不新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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