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核查,那婢女名喚彩棋,原名沈妙琪,乃上京述職的允州知府趙安順嫡長女趙敏慧的一等大丫鬟。允州位于嶺南極南之地,瘴氣彌漫交通不便,是出了名的窮山惡水出刁民。那裡的知府十分不好做,多為毫無根基的寒門子弟亦或得罪了權貴的倒黴鬼才會赴任的地方。
這趙安順不但出身寒門,且還因耿直的性格得罪了不少同僚,眼看在京城混不下去了,不得不遞奏疏申請外放。因無人幫他斡旋,最後被派去允州,一待就是十多年。
龍鱗衛将他查了又查,沒發現可疑,卻在木炭上找出了問題。原來堆放在角落的木炭全都浸泡過紅花、桃仁、麝香、川牛膝等草藥混合熬成的藥水,放入火中燃燒便把藥性逼了出來。
紅花等物本就于胎兒不利,經過特殊手法炮制後堪稱虎狼之藥。各家各戶都來添炭,煙味早在觀中彌漫多時,隻不過太子妃離得遠,煙味沖淡後那醫女沒能發現。
與太子妃一樣身懷有孕的婦人觀中還有幾個,當夜便紛紛落了紅。
虞品言拿着卷宗反複閱覽,末了喚來幾名得力下屬,命他們順着木炭和草藥兩條線索去查。幾百斤木炭都要浸透,所需藥量十分巨大,遮掩的再好總會留下痕迹,且采買環節亦能抓住幾個嫌犯。
他留下最後兩人,命他們去查沈妙琪,莫說對方從小到大的經曆,就是每天吃幾粒米喝幾口水也得如實禀報。
等人全都走了,他這才露出個陰郁焦躁的表情。
找到親妹妹也意味着找到了襄兒的家人,事情鬧開後襄兒必定會與自己生分,說不準還會随他們離開侯府遠去嶺南。
因着這層顧慮,虞品言對尋找親妹妹的事并不熱衷,派出去找人的隻是信得過的家仆而非無所無能的龍鱗衛。林氏催促時他便問上一問,其餘時間想都想不起來。否則憑他都指揮使的能量,哪會尋找四年依舊無果。莫說他六親不認,從小連面都沒見過一回的妹妹又如何能與相依為命的襄兒相比找到也就罷了,找不到便一直這麼耗着,他沒甚所謂。
然而他不去找,老天卻自動自發将人送上門來,還是在如此兇險的境況下。倘若核實了沈妙琪身份,必定要報予太子和皇上知曉,但什麼時候報,怎麼個報發,虞品言還得再三斟酌。
如果太子妃此次能順利誕下龍鳳胎,這事自然好說,若是太子妃和胎兒遭遇不測,侯府少不得要受些牽連。
種種後果均考慮清楚,虞品言也不使人放了沈妙琪,依然将她關押在地牢裡,等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再原原本本禀告皇上,由皇上定奪。
他是皇上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刀,是為了肅清太子登基之路而存在的利器。太子雖然德才兼備,手段卻太過溫和,皇上怕自己百年後太子被權臣和外戚壓制,這才大刀闊斧的整頓朝綱,隻為留給太子一個清平盛世。太子絕非開疆拓土之材,卻有守成之能,大漢朝沒了内外交困,皇上死也死得瞑目。
而他之所以放心将如此滔天權勢賦予虞品言,看中的便是永樂侯府世世代代為皇族肝腦塗地的忠心和對方審時度勢的智慧。
也因此,虞品言更不敢對皇上有絲毫隐瞞。至于老太太那裡,他一點風聲也沒透,省得她跟着擔驚受怕。
虞襄并不知道正主兒已經入京,且還跟虞品言遇上了。她背部起了一大片燎泡,委實難受的厲害,跟老太太打過招呼便下山回家去了。
方志晨見她走了,跟裴氏随意找了個借口也下了山。他現如今還借住在侯府,想着回去後沒準兒能私下裡親近親近這位佳人。
虞思雨派人盯着方志晨,見他離開也急急忙忙跟上,說是要回去照顧妹妹。
這話老太太半點兒也不相信,但府中有襄兒坐鎮,定鬧不出亂子,便點了頭。此時太子妃早産的消息還未傳出,白雲道觀也未封禁,他們走得十分順暢。等他們走出半裡路,整個山頂就被龍鱗衛團團圍住,莫說人,連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然而太子到底本性寬厚,愛民如子,隻抓了道觀所有道士和那院中住戶,旁的毫無嫌疑的人在龍鱗衛處做過登記寫下供述後便都各自放回院中,并不曾刑訊逼供。此舉博得了民衆極大的好感。
有虞品言在,太子索性丢開手,隻一心等待太子妃生産。這是他第一個嫡子,是父皇盼望了六年的嫡孫。若是一舉得男,他的儲君之位才算是真正穩固。哪怕他出了意外,憑父皇那性子,龍椅也隻會傳給嫡孫,而非衆位皇弟。
白雲道觀自然比不得家裡舒服,虞襄一進屋便讓人燒起地龍,等溫度上去了立馬脫掉衣裳,隻着一件小肚兜,拿起銅鏡觀察背後的燎泡。
柳綠接過銅鏡幫她調整角度,遲疑道,“小姐,日後您可得避着點兒侯爺,親兄妹也不能那樣。”
“哪樣”虞襄解開背心的繩結,将肚兜也脫了,兩團飽滿渾圓的白膩顫巍巍的跳出來,引得柳綠面紅耳赤,口幹舌燥,心道小姐這身子委實太好看了,自己是個女子都經受不住誘惑,也不知侯爺是何感觸
想到這裡她面色微變,暗罵一句魔怔了,這才清了清嗓子道,“就是,就是當着他的面兒脫衣服。您今天脫得隻剩下一件肚兜,雖說是親兄妹,可也該避諱避諱。”
虞襄漫不經心的擺手,“知道了,我這不是被蟲子吓蒙了嗎。”話雖這麼說,卻一點兒沒往心裡去,她終究無法認同古代女性那種殘酷的貞操觀。被人不小心碰一下就要将手臂砍去,這是什麼道理何況虞品言是她哥哥,有什麼不能看。
柳綠放心的點頭,翻出樸神醫上回送來的玉顔膏,均勻的抹在主子背部。小水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結痂,虞襄舒服的呻吟了一聲,引得柳綠吞了吞口水,暗道尤物二字原是這個意思。
桃紅在外間燒艾草。春天一來地面總濕漉漉的,房子一天不住便滿是黴氣,不用艾草熏一熏實在難聞的很,燒完正準備将草灰端出去倒掉,卻見大小姐院裡的邱嬷嬷蹑手蹑腳東張西望的走進來。
“哎,你幹什麼呢,賊頭賊腦的”桃紅指着她大聲詢問。
“噓噓”邱氏以手抵唇,作了個噤聲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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