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夫人沒想到霍琅會深夜前來救駕,紅着眼睛看向他,冷風灌入肺腑,聲音嘶啞的質問道:“若我不肯呢?!”
霍琅淡淡出聲:“姑姑會肯的。”
他身後騎兵整齊劃一張弓搭箭,箭矢尖端閃着寒芒,雖是靜默無聲,卻壓得人連氣都喘不過來,仿佛衛夫人但凡說個“不”字,立刻會萬箭穿心而死。
衛夫人冷冷擡頭:“我平素竟不知攝政王如此赤膽忠心!”
霍琅随手撥弄了一下弓弦,将一支玄色的羽箭搭在上面,然後緩緩用力拉緊,他眼眸微眯,瞄準衛夫人身後,眼底皆是對人命的漠視,勾唇收下這份嘲諷:“為人臣子,理應如此,今日誰若在敢曌空門前謀逆,本王就叫他生不如死!”
說到最後一句話,語調已經陰沉狠戾了起來。
“母親!”
衛四小姐慌張想攔在她身前,羽箭卻已離弦而出,夾雜着迅疾的破風聲穿過衛夫人耳畔,在黑夜裡正中一抹從宮門縫隙偷偷摸摸而出的淺黃色身影:
“啊啊啊啊啊——!!!!”
中箭那人發出一陣撕心裂肺
的慘叫聲(),立刻将衆人的視線聚了過去(),隻見守城門将箭步上前,扶着對方驚慌問道:“王爺!王爺!您沒事吧?!”
被霍琅一箭貫肩的人赫然是在皇宮裡躲了大半夜的泾陽王趙勤,他眼見霍琅和鎮國公府的人對上,原本打算悄悄趁亂溜走,卻不曾想飛來橫禍,猝不及防被那支白羽烏金箭刺中了大腿,疼得慘叫連連。
“趙勤!你終于滾出來了!”
鎮國公府的人看見泾陽王,眼底立即燃起滔天怒火,恨不得沖上去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兩軍開戰之時趙勤負責督辦後方糧草,然而卻被他盡數貪污,關外風雪連天,戰士數月無顆粒果腹,隻能生咽雪水樹皮,害得衛家父子陣亡疆場,如何令人不恨!
霍琅騎于馬上,将弓箭扔給副将,輕飄飄道:“倒是本王箭術不精,誤傷了泾陽王,還不快擡回府中醫治,倘若延誤了病情可怎麼好?”
衆目睽睽之下,他傷了皇親國戚,就這麼輕描淡寫一句“誤傷”蓋過去了。
守城門将不敢違命,連忙找了車馬将哀嚎不已的趙勤擡上去送回王府,衛夫人今日夜堵宮門為的就是捉拿趙勤,見狀眼睛紅得好似能滴出血來,她用力一揮馬鞭,立刻調轉隊伍就要去追,臨走前不知想起什麼,決然看了霍琅一眼:
“歸雁關一役我衛家滿門必不會善罷甘休,且看你能當多久的赤膽忠臣!隻怕将來狡兔死,走狗烹,下場好不過我夫君今日!”
數不清的雪花從天際緩緩飄落,地面覆上一層霜白,但須臾就被馬蹄踏得泥濘一片,伴随着一聲渾厚的“起——靈——!”,那迎喪隊伍便浩浩蕩蕩策馬而去,徒留漫天飄灑的紙錢元寶。
一片白色的冥币悠悠飛至霍琅眼前,他伸手撚住,盯着這張薄紙自言自語道:“能當多久的赤膽忠臣?”
嗤笑一聲,且看他心情吧。
霍琅扔掉那張冥紙,正欲帶隊離開,此時一名内監卻忽然從宮門口急急跑出:“攝政王留步,攝政王留步,陛下召見!!”
隆冬時節,天明尚晚,巍巍皇城映在漫天飛雪中,愈發顯得氣勢宏大,隻是宮道冗長幽寂,又平添了幾分說不出的怅然。
霍琅在内監的帶領下來到議政殿,正欲踏入宮門,一名龍鱗衛忽然膽戰心驚伸手阻攔道:
“攝政王,祖宗規矩,入殿面聖請卸甲解劍!”
霍琅聞言腳步一頓,黑黝黝的目光掃向這名侍衛,一寸寸掠過皮膚,給人刀剮般的刺痛,聲音冰冷戲谑,仿佛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祖宗規矩?”
趙家的祖宗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居然還妄想立什麼規矩嗎?
霍琅平素雖然狂妄,但也算守禮,并不在皇帝面前逾矩,不過自從年前皇帝廣納六宮,多立新妃,便一日比一日邪性,他一把揪住這名龍鱗衛的衣領,譏笑問道:
“本王就是不卸,你待如何?!”
龍鱗衛吓得臉色發白,心想攝政王平日上殿都會卸甲的,自己不過依例提醒一句,怎麼今日如此反常,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道清風般淡然的聲音從殿門内傳出,輕而易舉便化解了外間的幹戈,似疏疏雨落,又似白玉溫和:
“不必解甲,請攝政王入殿吧。”
陛下既已發話,侍衛自然不敢阻攔,隻能眼睜睜看着霍琅進去,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這三樣禁忌攝政王竟是都一一犯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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