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未時末,女眷們才陸續告辭,明蘭揉着笑的快抽筋的腮幫子爬上軟榻,眼睛一閉就人事不醒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際,腹部和胸口出現十分熟悉的壓迫感。
明蘭十分淡定的睜開眼睛,眼看窗外日已西斜,男人沉重的身子半趴在自己身邊,大腿擱在明蘭肚子上,手臂橫在胸口,脖子處挨着一顆腦袋,正沖自己噴着濡濕的熱氣。
明蘭艱難的吐了口氣,先扭腰,再努力從薄毯下伸出兩條胳膊,好像舉杠鈴一樣把男人的胳膊頂起兩三寸,然後連扭帶爬的從軟榻上滾下來,這一整串動作行雲流水,熟練之極。
聞聞自己衣裳上的味道,明蘭趕緊進了淨房,丹橘幫她散頭發松衣裳,小桃忙着打熱水投帕子,她們二人瞧明蘭臉色忿忿,互看了一眼,丹橘忍不住道:“夏竹和夏荷照了您的吩咐給老爺鋪了床的,不過誰知……”小桃心直口快:“可是誰知老爺一進屋就問‘夫人在哪兒’,然後醉醺醺的往東廂房去了。”語氣頗有些忿忿。
明蘭微歎氣:“你們不用說了,我還不知道嗎。”
一番梳洗,明蘭換上幹淨的裡衣,外穿一件鵝黃繡梅花的薄棉襖子,對鏡攬妝,後對小桃道:“把小全子和小順子叫來,叫說說今日外院的情形。”
小桃應聲而去,不一會兒,兩個男孩就來了。
顧全口齒伶俐,顧順穩重周到,小的約莫五年級,大的也不過剛上初一,明蘭抓了把果子給他們,溫和的發問。顧全咧出兩顆喜氣的小虎牙,挨個兒的說起來,他年紀雖小,記性倒不錯,哪幾位大人喝醉了給擡回去的,哪幾位大人一沾酒就沒個形狀,自然也有酒品很好的,小男孩都記得清清楚楚。
段家兄弟堪稱是海量,被擡出去的人有一半都是叫他倆灌醉的,其中包括自稱老當益壯不肯緻仕的甘老大人,據說他當時正拉着顧廷烨說話,結果叫一頓猛勸,就泡倒在酒壇裡了。
薄老将軍捋着胡須,微笑 笑着表示:年紀大了,要注意适當飲酒。
“甘老大人到底幾歲?”明蘭好奇道,古代沒有标準退休年齡。
“看着有五六十了吧。”顧全不甚清楚,一旁的顧順輕輕補上,“小的聽說,甘老大人前年剛辦過六十整壽。”
明蘭滿意的點點頭:甘夫人不過四十上下,除非她是宮雪花的同門,不然她應該是續弦。
筵席基本上是成功的,不但酒菜豐盛,一應籌子,箭瓠,簽筒,酒令牌等酒桌玩意兒都齊備,甚至還預備了醒酒茶和醒酒丸子;令明蘭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父兄,原本以為席間多是行伍出身的将領或有爵之家的纨绔,盛紘父子會十分無趣,誰知情形恰好相反。
開席沒多久,表情嚴肅的長柏就遇到了表情更加嚴肅的鴻胪寺右寺丞符勤然大人,然後湊上還在國子監熬日子的裘恕,三人坐到一起,端莊肅穆的談起話來,不知道的人瞧見,還當他們是在開追悼會。
而盛紘則和五老太爺‘一見如故’了。兩人談起少年時的苦讀,談起科舉的艱難,談起為官的不易,居然越說越投機。五老太爺生平最傾慕景仰那些有學問的大家,可偏偏正途科舉出身的文官大多看不起權爵子弟,而盛紘卻是那種非常懂交際的人,談吐風雅,氣質不俗,不論他心裡怎麼看待對方,總能表現出十分令人舒心的态度。
五老太爺說他癡長了十餘歲,卻屢屢科舉不利,真是慚愧慚愧;但盛老爹立刻真誠的表示反對,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何以成敗論英雄呢,興許恰巧那考官不喜您的行文風格也說不定,然後他立刻舉例了古往今來許多科舉不順的文豪大家。
五老太爺眼眶一時發熱,頓時把盛老爹引為知己。
明蘭聽了,不由得腹诽:廢話!沒兩把刷子能在官場上一路順順當當走到今天麼,多少官場老油子都叫盛老爹給忽悠了。
然後他們倆的話題就轉到教--≈gt;≈gt;
育問題上了,若論祖 宗,盛紘自不如五老太爺,若論兒孫,五老太爺就是開藍寶基尼也追不上盛紘,說着說着,五老太爺就漸漸自卑起來了;猶如學校開家長會,墊底的學生爹媽在成績優異的家長面前,大多擡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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