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朱榮陷入了思維誤區,擅長騎兵就一直用騎兵,卻忘了騎兵也可以下馬。
一旦被人點醒,爾朱榮立刻又展現了他驚人的帶兵能力,整個大軍像是被一雙大手重新撥正,開始向着正确的方向前進。
黃河曲曲彎彎,最狹窄處甚至能遊過去,馬不能通過,但用羊皮筏子和木筏卻可以輕易渡人,之前柔然人的牛羊被不停宰殺,羊皮牛皮剩了不少,再加上陳慶之留下的城寨,完全可以拆除了做木筏,分批渡過幾萬大軍。
為了保密,爾朱榮讓大軍裝作終于支持不住糧草的壓力,開始分批撤軍,其實是派人驅趕馬匹向北喬裝離開,而士卒則在深夜帶着制作木筏的東西悄悄來到河邊,分批渡河。
擔心陳慶之會察覺,爾朱榮做的非常小心,周期也自然被拉的很長,為了讓糧草能堅持到他們完全渡河,爾朱榮聽從了劉助的建議,甚至忍痛下令殺了之前受傷的戰馬,熏做肉幹作為軍糧。
劉助認為,爾朱榮此舉既能麻痹了陳慶之,讓中郎城那邊真的以為爾朱軍斷了糧,也可以穩定軍心,讓渡河的士卒安心藏匿在南岸,不至于擔心斷糧缺水而士氣大跌。
于是乎,爾朱榮便在陳慶之的眼皮子底下,“有條不紊”的謀劃着如何“智取洛陽”。
隻要一想到那奸詐狡猾的陳慶之會因此氣得跳腳的樣子,爾朱榮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憋悶,就連做夢都會半夜笑醒。
就在爾朱榮和陳慶之的戰鬥剛剛開始時,馬文才鎮守的潼關也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主公說的果然不錯,蕭綜來了。”
崔廉得到門衛的通傳後,再一次感慨起馬文才的老辣。
以這樣的年紀,僅僅憑着他的建議和自己的直覺,便下對了最關鍵的一步棋,将所有的主動權掌握在手裡,直接扼住了各方的局面,實在是不容小視。
“他以為魏國無人可用,陳慶之能得到潼關的指揮權,再不濟也能用陳慶之的名義詐開關防,誰能想到我橫生枝節,親自鎮守了潼關?”
馬文才一直在關注着中原的戰事和西邊的動靜,聽聞爾朱榮大軍終于開始對中郎城發動攻勢時,就知道“某人”要開始收局了。
他這幾日幾乎足不出戶,就是來等他“自投羅網”。
說話間,門卒領進來一個身着黑色僧袍的僧人,崔廉在他進入房中之前就閃身到屏風之後,并不準備讓他知曉自己的存在。
黑袍僧人正是失蹤已久的蕭綜。
他進了廳中,和馬文才彼此雙方都沒有行禮,隻是相互打量。
可以看得出這段時間蕭綜心情愉快,日子過的也不錯,紅光滿面精神煥發,隻是畢竟經受過各種磋磨,神情已經沒有了在梁國時的倨傲和暴虐,出身良好帶來的氣度也使得他神光内蘊,越發顯得他像是個得道高僧。
在這個信仰佛教的國家,一個賣相極好才華出衆的僧人,能做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其中包括在戰亂時穿越戒備森嚴的重重關卡,來到軍事重鎮的潼關。
而後,倒是蕭綜沉不住氣,先開了口。
“馬将軍好手段,竟然先取了潼關,破了我設的局。”
他以馬将軍而不是馬文才相稱,是已經承認了他現在已經有了角逐中原的實力,可以和他一較長短了。
“在下不明白殿下在說什麼。我來鎮守潼關,難道不是聽從陳将軍的建議,讓他抵禦爾朱榮而無後顧之憂嗎?”
馬文才跟蕭綜裝傻。
“你我都是聰明人,又何必這樣繞圈子?”
蕭綜歎氣,“馬将軍既然從主持那裡知道是我資助寺裡施粥贈藥,應當知道了我一直在招攬亡命之徒。會向魏主要兵,會來這潼關防禦蕭寶夤的進攻,難道不都是你為了提防我做出的安排麼?”
馬文才知道永甯寺的主持也許靠不住,卻沒想到他那般威脅,竟然還是讓蕭綜知道了自己已經打探到了他的底細,不禁在心裡咒罵了聲魏國的和尚好沒有骨氣。
既然雙方都已經說開,馬文才便也懶得和蕭綜虛僞周旋,開門見山地問:“殿下究竟是想做什麼?難不成還要去投奔蕭寶夤不成?”
馬文才佯裝知道一些内幕,卻又沒有完全知道,皺着眉看他,“我受陛下之托要将您帶回梁國,就是綁也要綁回去的,否則我回國後該如何向陛下交代?”
“我不是要去投奔蕭寶夤……”
蕭綜神秘一笑。
“我是要去接收蕭寶夤的人馬。”
隻見馬文才身子一震,詫異道:“你?你憑什麼去接收蕭寶夤的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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