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今日便是大考之日了,麗君心中感慨萬分。自己為了這一天蟄伏多日,所有的一切,都押在此舉了。
不同于麗君離府時的坦然自若,太師府裡的上上下下大多忐忑不安,都為他們小姐的命運捏了把汗。麗君頭痛的倒不是考試,頭痛的是分寸問題。既要文章寫地出彩,足以讓君王印象深刻,有朝一日得立于朝堂之上,又要把握分寸,恰好不好地與頭名狀元擦肩而過,這樣就可以化解眼前的招贅危機了,而且,以後自己也可以頂着這個所謂的誓言大模大樣地不娶親了,被拆穿的可能大大減小。真可謂一箭雙雕啊。
為了達到目的,麗君還是頗下了一番功夫,派了若蘭打探消息,探得這次主考乃是綽号“不倒翁”的禮部尚書王覽大人,此君無甚建樹,為人謹慎小心,憑着多年的資曆,加上品格還算端正,一派中庸,從不結黨,慢慢地竟爬到了禮部尚書的高位。對付此人,麗君心中籌劃已好。
根據□□規定,大考三日,需寫數篇文章,由幾房閱卷官從中選撥三甲,并從一甲中選前三十名,由皇帝親自面試,欽定次序,頭名為狀元,其次榜眼,再次為探花。麗君幾篇應試文章寫地字字珠玑,擲地有聲,直把幾位閱卷官看地是愛不釋手,可偏偏其中一篇策論鋒芒畢露,矛頭直指國丈一派,很不襯王覽心意。不過,又不便直接逆衆人心意,王覽隻是把麗君的卷子壓在了三十張卷子的末尾。
隻不過,天不遂人願,麗君各方面都想到,隻是低估了君王心。本以為,他是個荒唐主,其實,他隻不過是不善權術,被人操控罷了。在閱卷之日,當皇帝讀到最後一張麗君的卷子,大呼過瘾,三拍其案,也不管事前國丈推薦的幾人,欽點了郦明堂為狀元。
哎,這就叫做,是你的,就是你的,逃也逃不過。
麗君隻能眼睜睜地接旨、謝恩,任憑梁府上下一幹人等歡天喜地,大辦喜事,自己和若蘭二人面面相觑,無言以對。
哎,也不知待洞房花燭夜後,梁府是不是要給自己辦喪事了,麗君有些喪氣。
不對啊,在這之前,還要過了金殿題名這一關呢。
心裡面,翻來覆去的許多事,滾滾而來,壓地麗君好不煩躁,見日頭尚早,麗君打定主意,拉着若蘭避開衆人,到街上逛逛,也省得留在梁府内聽别人一口一個“恭喜姑爺,賀喜姑爺”。
兩人雖來京城已有一段時日了,不過,為了赴考的事情,麗君也未能盡心遊覽,也是小小的憾事。
京城的大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主仆二人逛着逛着,來到了京城最熱鬧的鬧事琉璃廟。
茶館裡唱曲的人兒伊伊牙牙,人牙子籠着手在袖桶裡讨價還價,窮苦的讀書人舉着招帖子賣字畫,算命的舉着招牌布幔搖搖擺擺,飯館裡夥計熱情的招呼聲,流水價的報菜聲,帳房先生算盤子兒的稀裡嘩啦聲,路邊的排擋不時的熱油聲,組成了好一曲京城鬧曲。
“哎——鴨子張湯鍋來哎!管教您渾身舒坦冒汗哎——”
“香椿餃兒!地道地道的老王家手藝,一口咬,鮮三天!”
“酥油薄脆好吃不貴——”
“冰糖葫蘆兩文一串兒……”
麗君和若蘭也被老百姓們這種平淡而又樸實的幸福感動了,相比之下,自己的家鄉時刻處在戰火的陰影下,讓人好不感歎。
不過,今日怎麼格外熱鬧,細細聽來,前方似乎有辯論之聲。俗話說,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兩人不知不覺就走向了人堆。
卻原來是幾個人在為買一件古董而争執個不休,麗君和若蘭聽了幾句,對此事的來龍去脈便知道個大概。那當中為首的一人一口咬定這是赝品,另一個主顧本來想買的主意也打消了,那古董商自然揪住不放,一面和拆台的人舌戰,另一方面對那大主顧象隻八爪章魚般不放,一時糾纏不清。
依麗君的性子,本是打定了主意隔岸觀火,美其名曰“觀察京城百姓的生活”。聽着聽着,也有了幾分惱意。那咬定是赝品的人對峙中占不了好處,便想着法兒占那貴公子口頭上的便宜,想是那幾人相貌不錯,那潑皮口氣漸漸不敬,譏笑幾人樣貌。麗君自扮了男裝來,最恨他人笑自己貌美,不以自己才學為重,将心比心,不免起了相助之心。
“小可,是個路過之人,也随家父識得些寶物,不知可有幫得上幾位的地方?”麗君跨出一步,朗聲清問。
背對的那人回首向麗君緻謝,兩人見了面俱是一怔。麗君自知貌美,而父母也是一對璧人,就連身邊的映雪,若蘭也個個長地不俗,自幼在美人堆中長大,麗君早已患了視覺疲勞症。盡管如此,眼前此人的不俗還是給麗君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多年後的麗君仍能清楚記得。
眼前此人身材并不魁梧,但身材修長,風度潇灑,頗有文人雅士之風;若論五官俊俏也未必貌若潘安,直追宋玉,但眉目唇鼻,無一不精緻英俊,也是難得的人才;最攝人的,莫過于天生的一股子雍容貴氣,讓人心生敬意。
“多謝閣下美意。看您也是風雅之人,倒來評評這副畫是真是假。”對方也是震驚于麗君的容貌,閃神片刻忙收斂心神。
麗君走近畫作,這是一幅前朝名家楊其昌的畫作,是幅不多見中長幅作品,可惜品相不佳
,邊角部分有些損毀,雖然老闆用了很好的裝裱,還是難以掩飾。
“我覺地此畫雖然受損,倒不失為一幅好畫。”語氣淡然,但怎麼聽着都有着一股命令式的威嚴。
與他唱反調的一人見麗君看畫不語,嚣張地叫嚷:“您看,我說這是一幅赝品吧。沒錯吧。這也算是仿作裡面的高作了,老闆,一百兩紋銀您賣不?”
那老闆老臉漲地通紅:“我這是三千兩銀子進的手,你出一百兩,你也忒小看人了吧。”
那潑皮卻不怕,嬉皮笑臉:“您老這次可是栽了,這是仿作。得了真迹的人,在畫的上下都放了水晶,在最上面找一張那個時代的畫紙,陽光把原作的一筆不拉地反射到畫紙上,再找一高手臨摹,能和那原作不分上下。”
别說是四周的人聽了議論不止,連那老闆聽了也臉色發白。
“得,得,得,算我認栽了。五百兩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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