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淼清把鳥籠卷在懷裡,踏足在地幾乎無聲。夜色卷着蕭風而來,吹到鼻尖隻有枯倦氣,攜着蕭淼清踩在石闆上的腳步聲都格外響了些。
栾鳳在鳥籠了被晃來搖去的,很想開口讓蕭淼清别費勁瞎跑了,張嘴卻是一句:“别怕,我不會把你丢在這裡的。”
這是蕭淼清的心聲,栾鳳本來想笑他天真,然而旋即想到在這樣的情形下做到如此已經不易,危難時才見人心,是以無奈忍住頭暈,保持了緘默。
關鍵處的院門均從另一邊叫人上了鎖,蕭淼清推了推便不再試,隻卷起衣袖,用嘴咬住鳥籠提手,手腳并用爬過院牆,哪隻才一落地就叫二人堵住。
南蒼派的兩個弟子沒點燈,站在枯樹扭曲的黑影下悄無聲息的,眼睜睜看着蕭淼清撅着屁股翻牆過來。
蕭淼清才一回身便悚得渾身毛都要炸了,心中更是狂跳不止,臉上還要勉強扯出笑來:“兩位師兄怎麼在這裡?”
對面兩人卻不與他假意寒暄,兩人眼睛直勾勾,又無神的盯着蕭淼清,張嘴時聲音好似混雜了其他人的聲音:“别掙紮了,你跑不出去的。”
蕭淼清抱着鳥籠的手在暗處悄悄把鳥籠上的小門打開,又把鳥籠不經意般放在了一叢枯花後頭。
栾鳳随即又感應到蕭淼清的心聲,被壓得極低的一道聲音說:“你若能飛就自己找機會逃走吧,後面我不知應付不應付得來呢。”
栾鳳複述的聲音被蕭淼清刻意擡高的說話聲蓋住:“兩位師兄,你們這是怎麼了,我不信你們會願意變成這樣。”
那兩人似乎因為蕭淼清的話而有片刻遲疑,但很快又掃清情緒,各自拿着法器朝着蕭淼清走來。
蕭淼清伸手取自己的佩劍,忽在此時有道小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死之前把丹藥瓶給我留下。”
語氣頤指氣使,同強盜無異。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叫蕭淼清乍又驚,低頭看見自己買的鳥從鳥籠裡跳出來到了他足邊,剛才的話好像就是它說的。
已經沒空想“我買的鳥竟然會說話”這種問題,蕭淼清分神一瞬,對面的刀已然駕到他脖子上。
“别動,我的刀比你的脖子可硬多了。”
另一人直接射出一道法決,擊中蕭淼清的手腕,叫他手掌一麻,脫力跌落了佩劍。
與佩劍同時跌落卻沒有引起他人注意的則是蕭淼清腰間的乾坤袋,掉在了花叢間,在灰撲撲的天光下除了一鳥無人窺見。
蕭淼清被帶到了城主所住的院子裡,這裡倒點了幾盞燭火。
上台階的時候,蕭淼清看見台階末端提着一盞紅燈籠的老奴,濃黑的夜色與他身上的垂死之氣相互映照,那幾乎耷拉落地的褶皺在紅光的映照下呈現黑灰色,配合他轉動麻木的眼球,乍看去仿佛是死屍複活。
“請。”老奴朝蕭淼清擡了擡手,示意他往裡走。
蕭淼清回頭看了一眼押送自己過來的兩位師兄,他們的雙目裡顔色也極其寡淡,像是叫某種意志奪了魂魄,隻在偶爾的瞬息間眉目呈現一絲扭曲與痛苦,仿佛身體裡有不同的想法在不斷沖撞。
蕭淼清現在沒有佩劍,沒有乾坤袋,唯一的玉笛也失去了作用,幾乎喪失了所有還手之力。
但此時還未到魚死網破的時候,起碼蕭淼清很想看看屋裡城主的樣子。
屋裡的燭火暗淡,将滅不滅的脆弱搖擺着。
蕭淼清隻在門口一頓,老奴就想拉着他強行将他帶入。
蕭淼清推開老奴想要拉住自己的手大步往前:“我自己走。”
依舊是轉過一道屏風,不過這次不像是第一次見城主時那樣無法窺見全貌。蕭淼清從屏風一側就已經看見了老城主的模樣。
老城主坐在太師椅上,幹癟的身軀幾乎撐不起寬大的外衣,家丁沉鶴站在老城主身邊極其妥帖地扶着他。
老奴緊緊跟進來在蕭淼清身後幾步遠站定,而南蒼派的兩位弟子也随後走入。
蕭淼清的目光掃過沉鶴的臉,對方立刻低下了頭。如果說這個空間内還有誰更像人,恐怕隻有蕭淼清與沉鶴了。
蕭淼清思索着先開了口:“所以,從最開始請我們進府的那一步就全都在你的計劃内了是嗎?”
老城主慢慢擡起枯癟的頭,他臉上的皮膚已經連褶皺也快沒了,像幹屍一樣貼在臉上,叫他開口時的嘴部動作幅度也很小。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狐說魃道 不當嬌妻,勿擾[九零] 看我小說的讀者都餓了 頂流愛豆暗戀我 窦明番外(非九重紫作者) 老婆,你好! 江湖不挨刀 籃壇教父:開局執教大姚奪冠 傲慢與偏見之簡·貝内特小姐的囧人生 不是妻管嚴(網王) 錦堂春 六零之大院生活 我爸媽在年代文裡當對照組[七零] 頂流夫夫?我們裝的 新再生緣2(麗君之鳳翔天翼) 我本平凡 小漂亮拿到萬人迷劇本 玩 轉(遊戲規則後篇) 崩掉純情人設後我爆紅了[穿書] 王府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