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攸甯這才點頭:“好。”
時窈松了一口氣,若真讓她選,她甯可是莫塵離開,莫塵一個男人本就可以在外面南來北往的闖蕩,況且他揚州還有真正的家。
可梁攸甯是什麼都沒有的,揚州的家也回不去,一個從小在深宅大院裡長大的閨秀,能去哪兒呢?她無處可去的。
等從桂花巷出來,時窈正要上馬車,卻看到了巷口坐着的一個落寞的身影。
“莫塵?”
那背影死氣沉沉,恍若未聞一般,一點反應也沒有。
時窈走到他跟前:“你怎麼在這兒坐着?”
莫塵剛剛醒,身子還未恢複,臉色有些蒼白,一雙桃花眼此時更是沒有半點生氣,怏怏的擡眸:“你見過她了?”
時窈抿了抿唇:“見過了。”
“她說什麼了?”
“她說想離開燕京。”
莫塵渾身一僵,時窈又接着道:“但我跟她說,你會離開的,她不必走。”
莫塵面無表情。
時窈沉聲道:“你們的事,我本不好插手的,但我真的隻想讓攸甯能過的開心,讓她萬事順意。”
“我走了,她就開心了?”
時窈梗了一梗,說真的,她不知道。
自從梁攸甯這次醒來,時窈和薛茵都能感覺到她變了,她本就存了死志,如今為了她們活下來,卻也像個行屍走肉,她和薛茵想方設法的讓她開心,梁攸甯也很努力的在開心。
但她們都知道,她并不開心。
對梁攸甯來說,也許活着就無法開心。
重新開始,這句話說起來簡單,可那麼多傷心的過去,如何說忘記就忘記?梁攸甯很痛苦,時窈也不知道該如何緩解她的痛苦。
莫塵扶着牆踉跄着站起來:“我知道了。”
腳步虛浮的離去。
時窈怔了一怔,不明白他說的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知道梁攸甯開不開心?
還是知道要自己離京了?
張德快步追上去:“公子,老爺又派人來請公子了,公子都半個月沒回家了,現在小的當真是壓不住了,公子還是先回府吧!”
莫塵腳步頓了頓,沉聲道:“回府。”
“是!”張德歡天喜地的應下。
莫府。
守門的小厮急匆匆的跑進去,嚷着:“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莫夫人聞言一喜,連忙親自迎了出來:“塵兒回來了?”
誰知一出來,卻看到莫塵一臉的病容,身子瘦了一大圈不說,腳步虛浮,仿佛大病之人。
莫夫人驚的臉都變了:“你,你這是怎麼了?!”
她連忙扶住他:“塵兒,這半個月你去哪兒了?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快,快去叫大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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