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液瓶裡面的藥物一點點滴落下來,順着輸液管流入男人手背上黛青色的血管。
甯臣歡從混沌的夢境中醒來,耳邊仿佛還回響着火海中劇烈的爆炸聲。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又偏頭去看身邊仍在沉睡中的男人。
他們的兩張病床被拼在了一起,二人胳膊貼着胳膊,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順着相接觸的肢體傳過來。
即使在昏迷中,一隻手還輸着液,傅亭筠也要用另一隻手緊緊握住他,十指相扣,牢牢鎖住他小了一号的手掌,好像生怕一不留神他就消失了。
就像是一頭受了傷的猛獸,知道現在是自己最脆弱的時候,稍一松口,嘴裡叼着的獵物就會跑掉。
有護士推着小推車進來,給傅亭筠換快空了的輸液瓶。
甯臣歡問:“他還要昏迷多久?”
護士說:“他腦部有舊傷,又一直處于高度緊張和焦慮的狀态,不利于恢複。藥物裡含有鎮靜的成分,讓他好好休息,應該明天就會醒了。”
甯臣歡點了點頭,看着即使在睡夢裡也依舊微蹙着眉頭的男人,心裡像是被小蟲子咬了一下。
他被傅亭筠護得好好的,倒是沒受什麼傷,就手上擦破了點皮,液都不用輸。
可傅亭筠頭部本就在以前受過傷,爆炸産生的沖擊波和從高處跳下去的那一下的猛烈沖擊力,對他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
像是聽到有人在說話,男人握着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随即,把他握得更緊了,皺着眉,抿着唇的模樣,讓甯臣歡想起明明摔了跤,還固執地抓着自己喜歡的糖果不放的小孩。
他半坐起身,湊到傅亭筠那邊去,指尖輕輕拂過男人清俊的眉眼。
“怎麼總是皺着眉?要皺成老爺爺了。”
傅亭筠眉間的褶皺被他的指尖擦平了,眼睫動了動,似乎想要睜開眼,卻因為鎮靜藥物的原因,沒能醒得過來。
甯臣歡在這時忽然想起,傅亭筠似乎鮮少又睡得這麼沉的時候。
男人的睡眠質量不太好,有時候明明睡着,但甯臣歡在他懷裡輕輕一動就醒了。甯臣歡平時睡得像小豬,知道這件事,還是有一次他不顧理智的勸阻,生了半夜起來逃跑的心思,結果人還沒下床,剛翻了個身傅亭筠就睜開了眼睛,溫和地問他怎麼醒了,是不是做噩夢。
明銳得讓甯臣歡徹底打消了趁着男人睡着逃跑的念頭。
那時候甯臣歡隻以為是傅亭筠天生覺淺,但經曆綁架一事後,再加上李震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讓他不得不往别的地方想。
在他沒有參與過、不知道的那些時光裡,傅亭筠是否經曆了一些難以想象的事情?
他的頭是怎麼傷的?
為什麼直到今年才回國找他?
為什麼一直對他隐瞞過去的事情?
甯臣歡的指尖一開始隻是停留在傅亭筠冷峻的眉間,漸漸地,卻不自覺地劃過眼睛,高挺的鼻梁,和顯得涼薄的嘴唇。
男人五官生得英俊,是雨後黛青色遠山一般疏淡的冷,此刻靜靜閉着眼的模樣,像是一副沉睡的水墨畫。
甯臣歡說:“雲哥哥,你長得真好看,比我之前交過的所有男朋友都要好看。”
室内無風,躺在床上的人眼睫卻顫了顫。
甯臣歡看見了,他笑嘻嘻問:“你聽見啦。”
傅亭筠握着他的手,沒有回答,可平直的眉頭沒有再蹙起了。
甯臣歡說:“哎呀,你不會又醋了吧。”
月色如霜,夜很靜,隻有窗外還沒有睡覺的幾隻調皮鳥兒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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