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一刻,陸續有學子從舍房出來,趕到教室。身着各異、高矮不一、環肥燕瘦的女兒家的臉上,不約而同的洋溢着興奮與驕傲的神情,絲毫不見休息不足的疲憊。
自古以來就已東西兩側為尊,上舍甲班,是華清書院最為頂尖的存在,就坐落于書院正東,俯瞰而去,正隔着茂密的綠植、蜿蜒的水石庭景和巨大的演武場與下舍甲班遙遙相望。
從甲班宿舍出來,步行一刻鐘就到了上舍甲班。簡樸的大門、灰白的牆面,在牆角簇簇綠竹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清雅,與隔了一條路的圍擁在一起的乙丙丁三班相比,顯得格外清淨、與衆不同。真不愧是上舍甲班,怨不得人人都想擠破了頭進來。
陸元芙心裡不禁感慨,一個小小的區分,就将上舍甲班與其他班級割裂開來,又有每年的考評重新分班給人希望,就像是吊在驢子眼前的胡蘿蔔,叫人覺得稍微努努力就能夠着,可着勁兒的往前沖,争着往甲班考。畢竟這胡蘿蔔後面,還有長公主的重用、和出人頭地的欲望,在如今,可是算女子最好的出路了。長公主當真是用心不淺。
剛進院子,就聽見一聲嬌蠻的聲音響起,“你要坐這兒,她也要坐這兒,若是都像你們這樣不就都亂了套了。幹脆誰也别坐了,都站着得了。”
這就有不妥的了?呂夫子當真是撒手的徹底。陸元芙腹诽道。
其實也怨不
得呂夫子,畢竟現在才不到未時三刻,與呂夫子說的未時中開課還有一刻鐘多。
“這就鬧起來了。”高夢舒輕聲跟陸元芙講着小話,“趙靖珍這性子,說得好聽些是率真,說的不好聽些,就是太随性而為。不過說起來,我倒是甯願跟這樣的人相處,她們也不稀得做哪些不光明磊落的事。”
陸元芙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忍不住在心裡為高夢舒掴掌,“你也别說我,你也成長了不少。叫我瞧瞧,這話是從夢兒的口中說出來的嗎?”
聽着陸元芙的揶揄,高夢舒面上一紅,嗔道,“這是因為誰?母親一個勁的誇你進退有度,害得我這兩年被拘在家裡狠狠地下了番苦功夫,我倒是要問問你給我阿娘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嫌棄起我這親女兒來了……”
二人一面說着一面走,剛到學舍門口,嚴敏就眼尖的瞧見二人,忙笑着說道,“你們倆可算來了,人都快到齊了。”
此話一出,方才還在吵嚷的甲班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猛地靜了一下。
吵架這種事,吵得就是一個熱鬧,有時候也是話趕話。一鼓作氣、再而衰。大家都是自诩有學識、有才華的,也做不出那些破口大罵的事,這麼一打岔,幾人也都閉上了嘴巴,有些偃旗息鼓的意思。
“中午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就耽擱了一會兒,這還是提前出來了一會兒呢,沒成想竟然都快到齊了。”
高夢舒微微一笑,似是解釋般開玩笑道。
大家基本上都是頭一回離開家,到了書院來,多少都有些不适應,聽了這話,心裡紛紛升起了認同感。卻聽趙靖珍冷哼一聲。
這人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陸元芙頗有些不解的看着趙靖珍。與她想法一樣的不止一人,先跟被呂夫子誇了的嚴敏嗆聲,再跟甲班裡的其他人吵架,又要惹惱了高夢舒不成?圖什麼?
趙靖珍也後知後覺她的冷哼不是時候,面上卻絲毫不顯,不在意地搭話,“我中午也沒休息好呢!舒姐姐别介意,我可不是向你撒氣。”
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也是沒誰了。陸元芙輕輕扶額,要她選也會更願意跟這樣的人接觸,沒什麼心眼子似的。
高夢舒面上的笑容一頓,頗有涵養道,“我是知道你的。你不是無事生非的人,方才就聽見裡頭說什麼位子什麼的,是怎麼了?”
趙靖珍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還不是位子的事,一個兩個的都想坐同一個位置,夫子都沒發話呢,倒是開始争上了。”
“你!”
“姑娘這話不妥吧?咱們都是為着課業來的,未時中就要開課,若是不提前選好位子,難道等夫子來了還傻站着嗎?”
“珍姑娘也别着急,同窗一場,哪裡值得為這事兒傷了和氣,不論是夫子安排、還是自己選,總歸是有聽課的位子的。”高夢舒安撫到。
“我去報飯的時候多問了一
嘴,呂夫子身邊的侍從說了,甲班向來是自己安排位置的,想來不會有假。”有人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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