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恒情緒非常激動。
“不可能,師父就是不看好我,我怎麼努力都沒用。”
太陽穴處的青筋暴起,他不知不覺坐直身子,拼命找着借口。
“我從小寄人籬下,一點錯誤都不敢犯,事事都要做到最好,還要處處讓着你。就是這樣,師父也很少對我露出笑臉。”
“舅舅對你嚴厲,是想培養你做下一任莊主。寄人籬下?沒人讓你活得那麼小心,我們每次都在跟你說沒關系、不要緊,你自己不信又能怨誰?”
痛心疾首的喝問,都難以表達虞绮的憤怒和難以理解,她沒想到這麼早,唐恒就已經心生不滿。
虞绮抿緊嘴唇,痛苦地閉上眼睛再睜開,情緒平穩了不少。
但不是調節好了心态,而是已經徹底對唐恒不抱任何幻想。
“你既然這麼恨,又何苦要幫母親去搶元續散,還故意受傷?”
一闆一眼,毫無感情。
明知道唐恒說不出什麼好話,可虞绮還是想知道真相。
“讓你和師父愧疚,讓其他弟子服我。反正也搶不到,你母親一死,支持你的人又少了一個。”
唐恒也什麼都不在乎了,想到什麼說什麼。
“誰知你竟帶回了元續散和還陽丹,差點毀了我的計劃,不過還好,殊途同歸。”
虞绮一臉麻木地聽完。
心痛到極緻,是無力大喊大叫的。
“你可知,母親是最支持你做下一任莊主的。”她漠然道。
唐恒梗着脖子,還是反複呢喃着“不可能”
三個字,但淚水早就不知不覺流下。
虞绮眼眶通紅,不過終究是沒有哭出來。
眼淚逆流回了心裡,變得更加苦澀。
過去那些虛幻的美好被戳穿,真的很痛,但又不知到底在痛什麼。
死一般的沉默持續了許久,虞绮才終于将其打破。
“事已至此,你自己去舅舅面前請罪吧,若我發現你沒有,會親手殺了你。”
冷冰冰撂下這句話,虞绮轉身離開。
一出門就在角落裡看到了溫鶴禹。
他在聽到拍桌聲時就已經上來了,虞绮知道。
無聲地對視,一個神傷,一個擔憂。
無需多言,卻好似已經說過萬語千言。
此時此刻,虞绮很想找個肩膀靠一靠。
身随心動,她幾步走過去,伸出手臂,緩緩圈住溫鶴禹。
溫鶴禹相當意外,渾身也瞬間僵住。
擡起手,做出回抱的動作又放下,就這麼呆立着,任由虞绮抱住。
虞绮不喜在外面情緒失控太久,所以僅僅片刻就恢複平日的模樣。
她和溫鶴禹并肩往樓下走去,可剛到樓梯口,就聽見樓上傳來打鬥聲。
是唐恒所在的房間!
兩人迅速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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