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手臂擡高,對準傾世的心髒猛刺下去……
“慢!”陸元勝厲聲喝着,讓所有看戲的人恍然回神。
靜水眼神一閃,手僵住。
“慢……”陸元勝竟在瞬間出了一身冷汗,頭皮開始發麻。
片刻間,靜水的話已在他腦海裡打了無數個來回。
什麼意思,宣秋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存在于世的爹”、什麼叫“上過她床的男人都會付出代價”。
難道說……這才是宣秋的目的,她在報複!
當年宣秋被迫進了凝香閣,是他陸元勝拔了頭籌買了她的初夜,之後便天價連包了一個月。
之後她便被上官易之看上,贖身當了側室。
雖說中間也有幾天她也在凝香閣繼續操持皮肉生意,可是……傾世沒有姓,宣秋沒有給他姓,莫非他該是姓陸的?
莫非他有可能也是自己的兒子?
陸元勝心中一凜。
“爹,我看此事容後再議,報仇也不在一時,先把堂兄葬了再說。”陸子漓慢條斯理說着,正中陸元勝下懷。
沒人注意到靜水的胸口起伏着,是強行壓制的緊張與喜悅。
“不必。”
一個沙啞的聲音低低的說着。說話的卻并不是陸元勝,而是活死人一樣站立的傾世。
他的嘴唇因為幹渴而開裂,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沙漠最深處傳出。
傾世看着靜水手中的雪香簪,多麼的巧,那是他送給靜水的禮物。
這簪已經殺死過一個人,那上面雖然已經沒有血,可帶着咒怨之氣,恐怕永世也不會消失。
雖然握着簪子的是靜水,但在傾世眼裡,對面的這張臉,這淚眼、已然跟宣秋沒有任何差别。
傾世不想再為活命而辯解,早就不想了。
三天前那個晚上他被母親親自指認,他的母親眼睜睜的看着他被姓陸的帶走,沒有制止、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隻顧着按着瘋狂掙紮的承箴。
他知道母親一直不喜歡自己,從小沒有抱過他一次,沒有一句溫暖的話,即使是錦衣玉食,他也從來都覺得自己實際上是個乞丐而已。
他沒享受過溫暖,他沒有朋友,他太天真了,他甚至有過一瞬間是覺得……覺得靜水會是可以為他說話的人。
他從沒想過要害靜水,帶她去凝香閣不過是想吓吓她,以至于聽到她要被禽獸污辱的時候,他是那樣拼了命的沖上樓去救她。
可她……
她有承箴,連她都有自己要保護的人,連她這個自己口口聲聲喊作叫花子的人,都有可以舍命的朋友。
這世上,最多餘的人便是自己了,傾世,沒有姓氏的多餘的人。
“如果這是她願意看到的,那麼我願意幫她做到。”傾世幹澀的眼睛濕潤了,跟靜水一樣,他的哭泣是沒有聲音的,就像是沒有喜怒哀樂,就像是講着别人的事情。
“生為人子,我沒做過一件讓她高興的事,請轉告她,謝謝她生下我,如果有來世……”傾世頓了頓,慢慢說出或許是今生最後的遺言:“希望我……不再是她的兒子。”
說罷,綁着的雙手忽然舉高,握住了靜水拿着簪子的右手用力的拉向自己,深深的、重重的刺了下去,刺進自己的胸口。
這一刻發生的那麼突然,所有人都看出傾世有活的希望之時,他卻自己選擇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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