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班車來的時候車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池郁和裴棄并排坐在最後面,池郁的臉色不好。外面寒風瑟瑟,他卻把窗子打開了,頭朝着窗外,被風吹的眼睛發紅。
裴棄的餘光一直落在池郁的身上,在聽到身邊人抽泣的聲音時,他才俯過身,伸手關上了窗。
池郁吸了吸鼻子,轉過頭看向裴棄。
入秋後的風愈加凜冽。池郁的皮膚泛着一種病态的白,被刺骨的風這麼刮着吹,不僅頭發亂了,嘴唇紫了,臉頰兩側也被凍得紅撲撲的,眼眶也紅着,有眼淚在裡面打轉,看着可憐又惹人心疼。
裴棄用手背貼了貼他的額頭,皺眉倒:“會生病的。”
池郁抿着唇又把頭朝窗外了。
“想散散心嗎?”
裴棄突然在他耳邊說。
池郁愣了愣,半晌才輕輕“嗯”了一聲。
裴棄沒忍住伸手輕輕抓了抓他額前被風吹的翹起來的頭發,溫聲說:“今天太晚了,等下周月考完,周末的時候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池郁這才好像找回了一點魂,轉頭看着他:“去哪裡玩?”
裴棄勾了勾唇:“秘密。”
池郁撇了撇嘴,又要轉過頭的時候就聽裴棄說:“不要不開心了。”
那語氣裡含着苦惱和無措,讓池郁心頭也跟着一軟。
公交站就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兩人并肩走到樓下之後池郁就停住了腳步不肯往上走了。
“怕被阿姨看到?”裴棄問。
池郁垂着眼點點頭。
裴棄笑了下,搓搓手指說:“我有個辦法,能讓你迅速回暖。”
“什麼?”池郁疑惑。
直到溫熱寬大的掌心貼上自己的臉頰,池郁才反應過來裴棄說的方法是什麼,呆愣在了原地。
那手心并不粗砺,溫度在這将近零度的天裡格外的熱,像是個燃着的小火爐烤在池郁臉上,将所有的寒冷擋在了他的掌心外。
裴棄的方法是有效果的,因為他的手心貼上來的瞬間,池郁渾身就熱了起來。
直到裴棄看着池郁的眼眶不紅了,唇上的血色慢慢回來了之後,他才把手拿開,不動聲色的将池郁的衣領拉到最高。
“還冷嗎?”裴棄的語氣沉靜,淡定的像是沒有做過用手給人暖臉的事。
臉上溫熱觸感仍在,池郁覺得自己的血液都燙了,自然是感覺不到冷了,隻是臉上的紅開始變本加厲。他本來就容易上臉,這會兒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肯定脖子耳朵臉都紅了個透了。
池郁現在哪還想得起别的什麼啊,滿腦子都是“裴棄的手心怎麼那麼熱”。
可是裴棄做的坦蕩,面色淡定的像是在做一件無比正常的事情,一點多想的空間都沒有給他留。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樓,裴棄在背後看着池郁清瘦的背影,剛才在池郁面前時還若無其事的眸色頓時變成了一種意味不明的晦暗,捧過那張臉的手指仍在口袋裡回味般摩挲着。
那些不為人知欲.望,就像長在黑暗裡的藤蔓,得到的越多,就生長的越快。
池郁告别了裴棄之後就迅速回了家,他站在門口緩了會兒,換完鞋進去的時候母親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回來了啊小郁。”
“嗯。”池郁将臉埋進衣領裡應了一聲,轉頭想快點回房間,怕母親察覺他的異樣。
“你這臉怎麼回事啊?”然而母親眼睛銳利,一見他這幅奇奇怪怪的模樣就放下了手中的瓜子,朝他走了過來。
夏音捧過兒子的臉,這才發現池郁整張臉紅的和爛番茄似的。
“哎喲,還這麼燙。”夏音沒有多想,池郁身體不好,她擔心的是兒子生病,“小郁,你難不難受啊?是不是生病了?”
池郁偏開頭,目光飄忽道:“沒有啦媽,被凍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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