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地記得那是星期五也是我工作的首個公司的最後一天。
天剛蒙蒙亮,我和老公蓋着母親為我們親手縫制的雙人被睡得正香,我在老公背後,我們都面朝着卧室門。隐約間,我突然感覺門嘎吱一下開了,當時的我已經處于有點動靜就會醒的淺睡狀态,隻是因為睡意正濃懶得睜開眼睛,我心裡想着,婆婆怕不是要叫我起床了,但等了好久,也沒有動靜。
屋内拉着窗簾,光線十分昏暗,我悄悄将右眼眯成一條縫看了一下,這一看不要緊,我驚駭得手心出了一把汗。
隻見婆婆用一個手扒着門,站在門口怔怔地看着我們,像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我慌忙閉上眼睛,身體仿佛瞬間僵住了。
我不知道她看到我們夫妻恩愛地睡在一個被子裡會想些什麼,估計她心裡一定不舒服吧。這個想法很快就被證實了。
我不知道她看了多久,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門已經被關上了。
這件事情在我的心底長期揮之不去,也留下了陰影,以至于後來的日子,我和老公再也沒有睡過雙人被,當然也沒有雙人被了。因為第二天晚上睡覺時,我發現被子已經被婆婆剪去了四十多公分寬,變成了單人被。
起床後,我一再告誡自己要做個好兒媳,強忍着沒有告訴老公婆婆偷瞄這件事,吃過早飯,我們又一起出發去上班。一天無事,下班後,老公準時在公交站等我,然後一起回到家中。
客廳總是很安靜,婆婆一如既往地在自己的房間内看電視。
我和老公每次回家都會先去婆婆的房間和她打招呼,這次也如往常。
她問我懷孕有什麼反應,我說就是特别想吃辣的東西,她就說難怪家裡的花最近開得好,原來是要生女兒了。我一頭霧水,一時沒反應過來婆婆這樣說的意思。但當我看到她的臉色陰得快滴出水的時候,我才明白她不喜歡孫女。
我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恨自己沒有生得一張如老公姐姐的巧嘴。隻得先回到卧室,準備換衣服做飯。然而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讓我驚呆了。
隻見月白底紅玫瑰花圖案的窗簾上多了好多不規則的孔洞,我急忙上前查看,發現那些孔洞似乎是燙出來的,而窗簾下端的流蘇也變得如同破漁網一般一條條淩亂着,長短不齊。
我無法用語言形容當時的心情,這是有怎樣的情緒才能用窗簾來發洩啊!眼淚不聽話地溢了出來。我連忙來到床頭櫃前拿出抽紙擦拭了一下眼睛。盡量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後,來到婆婆的卧室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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