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趟醫院,還在病房待了會,陳翡到家就開始洗澡,擱在以前他會把衣服順手洗出來,經過周渡幾次詢問你為什麼要自己洗,難道我沒有手嗎這種看似腦殘實際上也很腦殘的話後,他就懶得洗了。
不是懶得洗,是懶得跟周渡浪費口水。
他要怎麼跟周渡解釋他也是個正常、且有生存能力的人?
陳翡的底線是内褲自己洗。
迎新晚會迫在眉睫,陳翡難得沒有懶散的坐在客廳裡打遊戲,而是去了琴房,他也沒仔細算,但周渡大概就是四十分鐘左右敲一次門。
陳翡吸氣,又吸氣,也不知道怎麼忍下來了。
總不能拿琴弓抽周渡。
真的要抽就換把便宜的抽。
中午陳翡跟着甯霄吃吃得挺簡單,到了晚上還真的有點饞。周渡做飯的手藝也真的練出來了,把豆豉、蚝油攪拌下塞進剖開蟹爪就用熱水蒸,口味十分鮮甜。
蟹肉切塊,裹上油炸粉和生抽,鍋熱就開炸,金黃酥脆。
蟹殼蟹黃用熟米飯蚝油攪拌攪拌就上鍋蒸,也很香。
波龍更香,主要是陳翡挺喜歡蒜蓉粉絲口的。
陳翡撐到看天花闆,燈光多少有點刺眼,他閉着眼癱,就是還沒癱幾分鐘,就被周渡捏了下肚子。
“積食了?”
“是不是吃多了?”
“陳翡,說話……”
光問不行,事情的發展逐漸離譜……周渡已經開始量他呼吸了,陳翡幽幽地睜開眼:“你幹嘛?”
“你當我是魚啊,吃多了就翻肚撐死了。”
别說,周渡還真在醫院看見了個隆着肚子的小孩,就是那大肚子裡顯然是積液,而不是吃撐的撐大的,他直起腰,又拍了下陳翡的手:“小孩子别說死不死的。”
陳翡歪了下頭,燈如流水,他的臉白而透,就像隆冬的深雪,睫毛被這麼一襯不黑也漆:“你很怕我死?”
周渡眼皮跳了下,深邃的面部隐有抽搐:“不怕,我怎麼會怕這個,人好好的,怎麼會……”死。
陳翡想起來這兩天都被周渡半夜叫起來摸額頭:“說起發燒,我還真燒過兩天,淋完雨我忘記換衣服就躺下睡了,一燒燒了兩天。”
“我一人住,也沒人叫我……第三天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就醒了,自己爬起來去了診所。”
“不然。”
周渡看着陳翡,眼皮上輪匝肌痙攣,有那麼多次、有那麼多次,他就見不到他了,就是見到,他可能也不會再喜歡他了。
他會喜歡陳翡,但不會喜歡人五人六的混混陳翡,他會喜歡陳翡,但不會喜歡戀愛腦到早早就跟人私奔的白癡,他會喜歡陳翡,但不會喜歡懦弱自卑的陳翡。
他喜歡陳翡,但喜歡的僅僅是現在的陳翡,而不是茫茫人海中一粒無關緊要的沙。
他沒辦法地想,要是他都不喜歡他,到底還有沒有人會喜歡他,那時候的陳翡到底又要吃多少苦,又究竟要過什麼樣的生活……他又沒有爸媽,又沒人管着他,也沒人護着他。
焦灼、抑郁,周渡知道過去的已經過去,就是突然怕起了意外。
但凡出了一點點意外呢。就不提陳翡差點從天台上下去,徹底沒有以後了,要是初中連蔣甯都打他,他扛不住壓力退學了呢。
是流水線上會多一位工人,還是更現實點,是酒場上又多了一位不得不賣笑的?
他生來陰暗,也就會想得很陰暗。
他知道這不可能,就是突然之間怕極了意外這二字。
……人生本來就沒有什麼确定性啊。
周渡蹲下,他确信過去無法更改,但又無法避免地對現在的他産生擔憂,看不見就擔心,一想就容易焦灼。
他抓住陳翡的手:“乖,不要這麼說。”
陳翡眨眼睛。
你看,他說着不怕,卻又為我這麼地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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