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子健,一個有點叛逆且任性的90後,距離大學畢業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此時我在鄭州的一家小公司裡面,已經在這裡呆了差不多四個月。經理坐在我對面,手裡拿着的,是我的離職申請書,是的,我打算離職。離開這個公司,也離開這個擁擠的大城市。
從經理辦公室帶着離職報告走出來的時候,我嘴角帶着明顯的笑意,心想終于可以逃離這個該死的工作和城市了。
早在一小時以前,我坐在經理對面聽着他苦口婆心的給我講着公司的遠大前程,還不斷的暗示我留下來,說那樣的話一定會有更好的發展!
我當然不信他,盡管彼時的我已經成為公司的中流砥柱,但是實在不喜歡某些工作制度,尤其是這裡的強制加班,明明工作都已經忙完了的。
憑什麼不讓下班?
在公司隐忍了四個月之後,我把業績從倒數第一做到公司前三,成功的實現絲逆襲之後,然後帶着一紙離職報告功成身退。其實那是個離職率特别高的公司,工作簡單的要死,每天就是不斷的重複。對于二十歲出頭的我們來說,最害怕一成不變,由好變壞或是由壞變好都不重要,總要多些波折才好。
總要多些樂趣才好。
交接工作辦理的一塌糊塗,組長那天請假沒來,我鼓足了勇氣敲開了經理的辦公室,然後一小時之後,在衆目睽睽之下走了出來,同時手裡還多了一份離職報告。
我借着回學校上學的理由一路暢通無阻,抛棄了不喜歡的工作,鐵了心要遠離這個大城市。
那時的我,在鄭州這城市已經生活了四個月,快的跟不上的生活節奏和擁擠的公交地鐵讓我不止一次的心生惡感,盡管這是個大城市,繁華的讓人頭暈炫目,處處可見的高樓,行人,霓虹燈組成了這個城市基本的樣子。
可我不喜歡,甚至有些讨厭。
但凡大城市,大都充滿了奇遇和理想,那些早起晚歸的人,誰還沒點故事呢?這城市最不缺的就是故事,可是話說回來,那些故事終究養活不了故事裡的人。恨不得把一天當成48小時用的人,在這個城市裡拼了命的掙紮着,把最好的自己連同剩餘的那點青春,都耗在了這個白天車水馬龍,夜晚燈火通明的大城市。
明明可以過得更舒服一點的。
我不是那種人,但凡可以過的舒服一點,我一定不會讓自己太過勞累,但凡可以過的自由一點,我一定不會拿着枷鎖往自己脖子上套,并非沒有激情,隻是不想把自己為數不多的青春斷送在這座大城市,隻是不想讓時間變得毫無意義。
隻是不想把自己往後幾十年的生活,都耗在那個朝九晚五強制加班的工作上,我才二十歲,不想給自己的人生定型。
帶着離職報告穿梭在各個領導人之間,每個人都勸我留下來,但是已經做出了決定的人,又怎麼會因為他人的一點建議而改變呢?
那些建議大都沒什麼用,所有的交接手續辦完,就差組長的簽字,我把筆丢給副組長,一同丢過去的還有離職報告。那是個跟我玩的不錯的男孩子,知道我要走,沒說什麼挽留的話,隻是說了一句出去轉轉也挺好。
嗯,世界那麼大,這裡不是家。
剩餘的事情都一股腦委托給他,走出辦公室門的時候,我能感受的到那些一雙雙投射來的目光,大家目送着我離開,誰也沒說什麼話,這個辦公室常有人進來,也常有人離開,大家對于離别已經麻木,再加上本就是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人。
所以目光裡沒半分傷感,他們所羨慕的,是我可以鼓足勇氣走出去,是我可以丢下一切走出去。現在的榮耀和光環,曾經的屈辱和不甘,都一并被我丢在這裡。
毫無疑問,繼續待下去,我會有更好的發展。但是喜歡這種事情,不是你說了算,内心開始抗拒一個人一座城市一份工作的時候,你能做的隻是逃離,你想做的隻是逃離。
回到租的房子裡面,該收拾的東西都已經打包,那時我還沒學會獨立,亂七八糟的東西碼成了一堆又一堆,我躺在空無一物的光闆床上,心想着怎麼樣才能把這些東西運出去。
三個月的房租馬上到了日期,要是不趕緊把這些東西打包帶走,我怕是會和天橋上面那些乞丐一樣,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流落街頭。
打電話叫來了這個城市裡唯一認識的朋友,那個比我高比我壯比我帥的男孩子,一手拎起了兩隻包裹就走了出去,門口是他叫來的一輛車。說好了的,東西都先丢在他那邊,等我有時間了,就過來取。
朋友同樣是一個漂在這個城市的人,一隻行李箱和一個雙肩包能帶走所有行囊,卷起了鋪蓋這裡就是異鄉,走出了房門這裡就是流浪。
忙碌了一天的搬家和離職總算是告一段落,我帶着啤酒和辣條走回去,一邊跟朋友喝着杯裡的酒,一邊想着明天的火車可千萬别誤了點。
那天是3月31号,距離第二天的發車時間,不足20個小時。距離我離開這個城市的時間,不足20個小時。
我用最後的時間告别,杯子裡的酒添了一次又一次,窗外的霓虹燈黑了又明,好像一切從未改變。此時已是淩晨黑夜,我睜大了眼睛想要在關了燈的屋子裡捕捉到一些東西,但是抱歉哦,除了入目不堪的黑暗,我什麼也沒逮到。關于這個城市的一切,關于這個城市的離别。
我像個過往的行人,周圍的一切都跟我不相關,來的時候沒有攜風帶雨,走的時候也沒有亂了四季。
沒有接風,也沒有歡送。
這個城市冷漠的不近人情,我沒必要斷送我的大好前程。
帶着那些必要的行李去了車站,沒有半分的不舍,滿滿一腦袋裡都充滿了逃離的欣喜,此時的我就像是一個成功越獄的勞改犯,但未來不會是亡命天涯那麼凄慘。依舊是一個人,背着雙肩包,拉着行李箱,脖子上還吊着一個筆記本電腦。
包裡裝着是生活,箱子裡卷着故鄉,脖子上挂着未來
這一天是四月一号,西方愚人節。
諾大的車站擠滿了行人,這裡的鄭州像是一個巨大的聯絡點一樣,将去往全國各地的人都集中在一塊,大家相互不認識,能搭讪的寥寥無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們對陌生人總保持着一種本能的警惕,善意被放在角落遺忘,生活在這個時代裡的人,慢慢的也都開始變得冷漠,麻木,不近人情。
好在,我還沒變。
我如同一個小醜,拖着自己的行李離開,不帶有一絲傷感,慶幸自己還沒改變。我自18年的4月1号,離開了一個叫做鄭州的城市,我自愚人節那天,逃離了一個不近人情的城市,離職時間還不到24小時,我帶着一個不堪的自己同很多人一起,集結在這個城市的聯絡點,馬上要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那時幼稚的我,絲毫沒有意識到,之所以對這個城市有怨恨,是為了和解的那一天;離開,也是為了更好的歸來。
若非為了和解,怨恨沒有任何意義,若非為了歸來,離開沒有任何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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