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孩兒彷佛天生就适合站在比賽場上,受萬衆矚目。
——加缪
不管外人怎麼猜測,幸村提步朝網球掉落的地方走過去,趁着這段時間不忘記動動自己的右手,做着小幅度揮拍。
走到網球邊,他原本揮動的手腕一轉,順勢将球拍下至地面,接着輕輕一挑,網球頓時離地飛起,左手再一抓,網球落入掌中。
一系列動作優雅而輕快,就彷佛做過無數遍,但是一想到這副畫面會呈現的原因是他發球失誤的結果,這樣的“姿态”在衆多圍觀之人眼中,不免有些虛張聲勢了。
幸村從容地回到發球點,小手一揚,将原本披在肩上地大外套抛起。
“嘶……”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所吸引,就像明珠蒙塵後驅散迷霧,他的身上彷佛鍍了一層金光,絢爛璀璨。
瘦,太瘦弱了。
這是加缪對幸村此時的第一映像,纖細見骨的手腕看起來是那麼脆弱,但是配上那雙從容不迫的淺紫色雙眸,看起來就是一個矛盾體。
即使幼小,也擋不住他眼中有光。
在衆人吸氣聲中,外套直直飄到埃德加上方。
埃德加站在場外,見此不由自主地伸出雙手,穩穩接下幸村扔過來的外套。
愣了半晌,埃德加嘴角一抽。
他這是在幹什麼?
居然就乖乖接下了。
看着幸村在場内輕輕拍打網球的動作,埃德加抓着外套的手指收緊,他倒要看看這小孩兒會不會再次失誤。
啪啪啪。
網球落地回彈,幸村感受着網球上的力道,腦海中各個揮拍姿勢、力道、角度等等光速轉換。
剛才發球失誤,太長的外套固然是一個累贅,但是他本身對于這具身子的偏差,導緻那一球氣勢有餘,擊打的角度卻産生了偏移,使網球在球場中央的時候高度不夠直接觸網。
嘩——
風聲一出,隻見幸村五指收緊将網球抓入手中,接着擡手,網球被送入空中,幸村擡頭看着對面的半場輕道:“這一球會過網哦。”
屈膝、起跳、揮拍。
加缪仔細盯着對面半空的重影,突然閃現的金光映入瞳孔,由遠及近逐步放大,網球的速度太快,他的眼中好像出現好幾個影子。
加缪搖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上一球還發球失誤,這一球的速度卻是剛才的雙倍。
“左邊,底線球。”
加缪低喊一聲,右腳着力一點,身影橫移,直朝着網球的落點沖了過去。
砰。
網球砸落在地面發出一聲巨響,對衆人來說他們的雙眼根本跟不上網球旋轉的速度,眼前隻是一片金色漩渦。
而在加缪眼中,以他的動态視力卻看的很清楚,在網球即将彈起的一刻加缪手臂高揚,然後立即大力揮下,飛起的網球撞上迎面而來的拍網,巨大的力道沖擊着拍面,想要破網而出。
轟——
“好重。”
“太輕了。”
前者是加缪不自覺的驚歎,後者則是幸村無奈的感歎,兩道聲音重合在一起,表達的卻是兩個完全對立的意思。
幸村會這麼說自然是有原因的。
這幅身體還太小,沒有經過系統鍛煉的手臂更是稚嫩,就算他第二球成功過網,發揮出的實力卻不足全盛時期的千萬分之一。
僅僅一個發球,手臂都隐隐有不适感傳來,想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從比自己大了近四歲的加缪手中取勝,可以說勝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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