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者既為宗門弟子服務,也為在宗門裡做事的道種和凡人服務,而靈材坊市則主要是供弟子們的交易。
而這家靈材坊市的老闆就是陳松一位近親,也就是最初與陳淮生一道去史唐莊打交道的那一位,現在已經成了許暮陽的弟子。
“文博進境如此之快,文虎怕是都感到壓力了吧?”陳淮生現在已經可以用這樣一種口穩來打趣二人了。
無論袁文博對陳淮生有多麼不服氣,現實就是煉氣五重和煉氣七重的差距,這就需要三到五年來彌補,而且這還需要袁文博繼續絕才驚豔,且陳淮生原地踏步不動,這顯然有些不太現實。
唐文虎倒是對這一點顯得很坦然:“淮生兄,文博的禀賦遠勝于我,我有自知之明,他趕上我,超越我是遲早的事情,我隻需要按照我自己設定的目标前進就行了。”
對唐文虎的坦蕩豁達,以及對自己目标的堅執,陳淮生還是很贊許的。
各人有各人修行路徑和目标,沒必要太過于去糾結執着,唐文虎能認定這一點,其前途可期。
“文虎兄過譽了,我也就是這一輪有些感悟,所以進境快了一些,我相信文虎兄馬上就能趕上來。”袁文博趕緊謙虛一下。
“行了,你二人不必自謙了,我看得出來,文虎進境也不慢,兩三年内煉氣六重把握很大吧?”陳淮生認真地打量了唐文虎一眼,點頭道。
不是每個人都能一年半載就實現突破晉階的,絕大多數弟子都還是需要三到五年實現突破,這都是相當順利甚至優秀了。
想一想當初當初參與天寨一戰時的衆人,趙嗣天、方氏兄妹,甄雲培,易天翔、盧文申、唐文虎、石遷、袁文博、佟童、寇箐等人,大部分人都是實力遠強于陳淮生的,但每個人的境遇卻是迥異。
方寶玉、甄雲培、易天翔那一戰中戰死,唐文虎重傷,再後來渡河一戰,盧文申又被鳌龍殺死。
想一想,這修行之路竟然是如此殘酷,當初的十來個人裡,就已經喪命了四人,幾近過半,而修行能仍然壓在自己頭上的就隻有趙嗣天了。
這一番感觸,也是讓陳淮生竟然有些神傷。
“淮生兄,怎麼了?”袁文博感覺到陳淮生有些走神,訝然問道。
“沒什麼,有些感觸罷了。”陳淮生收回心思,“看到文虎,就想到天寨一戰,這才幾年,方師兄和甄師兄以及易師兄那一戰身死,文申又在渡河一戰中身亡,這才幾年,身畔人如此凋落,有點兒感傷了。”
被陳淮生的這番話一提,唐文虎也是觸動不已。
他和易天翔、盧文申以及石遷三人關系當初是最好的,但是卻已經有兩個不在人世了,世事變化如此之大,讓人有點兒難以接受。
“石遷怎麼樣?”陳淮生問道。
“石遷去了白塔城,跟随尤師伯組建白塔下院。”唐文虎唏噓了一下,回答道。
“淮生兄,佟童也還沒有消息?”袁文博也禁不住問道。
“沒有。”陳淮生搖搖頭:“就要看她什麼時候打破這個心結就好了。”
都是參加了天寨一戰的人,有了這層關系,似乎三人之間又拉近了不少。
“我去把嗣天兄也叫上?”唐文虎看了一眼陳淮生和袁文博。
“去叫上吧。”陳淮生看了一眼袁文博,淡淡點頭:“我們大家也許就沒聚在一起了,有時候感覺情誼似乎都淡了不少。”
袁文博也回視了陳淮生一眼,抿了抿嘴,“淮生兄所言甚是,有時候我們似乎都過分沉湎于修行和其他雜念了,……”
唐文虎興沖沖地去找趙嗣天了,酒屋雅居裡隻剩下陳淮生和袁文博兩人。
一時間屋裡格外寂靜。
陳淮生清楚袁文博的禀賦不俗,未來進境也會很快,日後的前景不會弱于趙嗣天,若是自己一直強于袁文博,也就罷了,對方也能接受,可當初自己和寇箐在傳功院外堂與他和佟童之間的競争态勢太過招搖,引來無數人矚目,現在自己卻超越了他,恐怕這種心态就很難接受了。
就算是現在大家想要心平氣和地叙一叙往日情誼,都未必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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