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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很冷。
天空上布滿烏雲,随之而來的是一場傾盆的大雨。
一個穿着破爛的少年已經渾身濕透,被雨淋濕的頭發貼在腦後,寒氣傾入骨髓,他冷到渾身發抖,隻能跌跌撞撞的走進一間破廟裡躲雨。
廟裡什麼人也沒有,一片空蕩,地上有些青苔和雜草。廟的中央立着一尊破敗的女神像,模糊倒看不清面貌,手中捧着的那朵蓮花卻異常清晰。
少年瑟縮在神像腳下,在寒意下用手包裹着自己的身體,在陷入沉睡前的那一刻,他已經被凍的神智不清醒,喃喃道:“好漂亮的蓮花……”
少年做了一個夢,夢中他沒有挨凍也沒有挨餓,他坐在蓮花池的旁邊,花開的正好。他看見池中開的最豔最美的那朵花向他飛舞而來,他伸出雙手捧住了蓮花,漫天的花瓣飄灑而下,他嘴唇輕啟,似是在許下一個諾言。
一個代表永遠的諾言。
這是誰的記憶?
九虛扶住額頭,手中的劍支在地上勉強穩住他的身形。
就在一刻鐘以前,魔魂自以為完美無缺的一擊發出後,九虛并未躲開,因為他想的本就是以傷換傷,他有蒼河劍的劍氣護體,更有十方諸邪陣的庇護,硬抗這一下并不會危及生命。而他則是要趁這一刻魔魂松懈之時,令垂虹劍剝離魂魄,重傷魔魂。
就這樣看來,他的計劃也确實成功了。
空中漂浮着一縷火紅色小鳥的魂,也漂浮着一縷白色霧氣般的魄。隻是奇怪的是,那黑魂去了哪裡?
隻是現下的時間也容不得他多想。他将小鳥魂收起,伸手去拿他的魂魄準備融入之時,一道黑色霧氣卻嗖的出現,和白霧一起融入了他的神魂裡。
……是那魔魂的記憶?
他自觀神識,識海中漂浮着一朵黑色霧氣凝成的蓮花,他能感受到這黑霧并沒有了意識,也沒有了任何可作為魂魄的靈,這黑蓮花更像是一種氣息。順着這氣息,他心随念動之間,垂虹的劍光照耀整座黑塔,沒有黑魂的蹤迹。那魔魂看來是徹底湮滅了,隻餘下這一道氣息,一道執念。
而這氣息隻是漂浮在他識海之上,也很難對他造成什麼影響。是以,九虛搖了搖頭,捏了個簡單的療傷決,将身上的傷勢暫時壓住。
他心中很清楚,既然這黑魂已滅,那麼現在當務之急是離塔,救人,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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