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說的真心實意,聽在佟佳氏耳中,卻像是在怪罪,她委屈的嘴唇合動了兩下。
玉白的手指緊緊捏着筷子,勉強笑道:“表哥對臣妾自然是好的。”
随後賣乖道:“不過這也是表妹知道分寸,從未奢望的讨過不該有的。”
“表哥你再嘗嘗這道佛跳牆”
在看到康熙食之無味的放下筷子,佟佳氏就後悔了,她是端莊的皇貴妃,是後宮之主,不應該露了性子。
她想把不滿掩到心裡,康熙看了她一眼,目光說不出的複雜:“你是不滿朕封了你為皇貴妃?”
“怎會,臣妾”
“朕還有公事需要處理,先回乾清宮了。”
似是煩了,康熙起身想走,是從未有過的情形。
佟佳氏猛然提聲:“是,臣妾不滿,皇上以前不封皇後,臣妾知道是顧及着謠言,臣妾雖當不上皇後,卻心中歡喜。”
“可是為什麼,皇上起了封沐貴人為後的心,沐貴人拒絕當皇後,臣妾想着,她不要的皇後,怎麼找都應該輪得到臣妾了。”
康熙回頭,對上佟佳氏淚流滿面的臉龐,她柔和的眼眸第一次露出了不甘。
坐在膳桌前的圓凳上,控訴道:“表哥,你知道嗎?臣妾知道你起了封後,伊沐卻拒絕的那種心情嗎?”
“當你的皇後,是臣妾一直以來的奢望,日日夜夜想着盼着,哪怕是一天,臣妾都死而無憾。”
“可是你卻想讓别人當你的皇後,臣妾當時都在想,沐貴人不要,你定是要封臣妾的,臣妾也是高傲的,幻想着,到時候一定要拒絕。”
“可是拒絕做你的皇後,臣妾做不到,這種感覺,就像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我說服了自己,撿沐貴人不要的皇後,可是為什麼,我連撿别人不要的都撿不到。”
“我幫你料理後宮,從不拿後宮的事讓你煩心,表哥你告訴我,我是哪裡做的不夠好嗎?”
她哭的脫力,不知何時跌倒在了地上,手抓起一旁的聖旨抱在懷裡,哭的哽咽:“表哥。”
往事一幕幕浮現,記憶中那個牆角護着他别摔了的小姑娘,變成了哭的哀怨的佟佳氏。
康熙長長出了口氣,胸腔如有悶雷壓入。
他轉回身,彎腰想要扶起佟佳氏:“你若是想要皇後,朕”
她是高門貴女,不是街邊乞丐。
康熙話語中的猶豫,徹底擊垮了佟佳氏,她猛然擡頭,美目猩紅有了恨意。
康熙攙扶着她胳膊的手一頓,站起身,喊了門外伺候的人進來。
“好好照顧你們主子。”
在他踏出門檻的那一瞬,身後傳來平靜卻帶着冷意的聲音:“皇上,臣妾想知道為什麼?”
“是臣妾不得你的喜愛,還是皇上覺得臣妾管理不了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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