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眉來眼去
沈半見安置好缃葉,确認她的燒已被強行壓下去,暫時無恙,才出來同夏侯凝夜講了大概的情況,又問他:“郡守府那邊如何?高振江逃哪去了?”
夏侯凝夜便也說了審問十三縣縣令之事:“高振江很有手段,即便不依附他,江陵郡所有縣令也都聽他命令行事。”
“審完一輪,所有縣令都提及了一樁事,江陵郡的死囚必須押到廣陵城,由高振江行刑。此事與朝廷律法不符,但江陵郡一直如此行事,頗為奇怪。”
“還有一樁,洛家所有出海船隻,都不必受查,此為高振江特批。”
沈半見忍不住問:“隻有洛家的船隻嗎?”
夏侯凝夜點頭:“隻有洛家的。有兩位縣令提及,洛家外貿船隻,常常帶回海外奴隸,這些奴隸原本需向朝廷繳稅,但高振江免了洛家這筆稅。”
沈半見皺眉:“這樁事除了證明洛家确實幫高振江做事,還說明了什麼呢?”
夏侯凝夜言簡意赅:“與其猜測,不如直接問洛家家主。”
沈半見:“所以你過來了——不對,這是胡家,也不對,審問洛家家主,你直接下令帶人過去便成了。”
心裡湧起一個古怪的念頭,“難道你是得知我來胡家,怕我受欺負才過來的?”
夏侯凝夜觑了她一眼:那你以為呢?
沈半見扶額,壓低聲音強調:“你都抄胡家生意了,還有誰敢欺負我?再說了,我到底是多沒用啊,誰都能欺負我?”
夏侯凝夜用“我瞧着就是誰都能欺負你”的眼神看她。
一邊做蠟燭默默發光很久的蔡元羲,在兩人開始眉來眼去時,終于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提醒屋裡還有個大活人。
沈半見切換自如,瞬間回歸正題:“六姑,方才冰窟裡發生了何事?哪裡不對勁?”
蔡元羲:“我的陣在那裡結不起來。”
沈半見愣了下,想起蔡元羲曾經提及:“無法結陣的理由有兩個:其一,大陣法吞噬小陣法,類似臯山;其二,非人間之地,非人間之人,自然無法用受人間堪輿術影響。所以——”
“冰窖是布了什麼強大的陣法嗎?”
蔡元羲搖頭:“我瞧不出冰窖裡有陣法,你也沒瞧見魂魄,此事我很難理解。”
沈半見想了想,又提出了一種可能:“缃葉的高熱,是因為她體内神女血脈,受到了某種陣法的影響。那冰窖是不是因特殊的環境,也受到了某個強大陣法的影響?”
蔡元羲點頭:“有這個可能。”
夏侯凝夜插話:“缃葉是在高振江逃離後,才發高熱。我有一個假設,倘若高振江在一處類似冰窖的地方布陣,那麼,與布陣環境相似的冰窖,與陣法有關的神女血脈,都受到了影響,這是否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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