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八章他竟是缃葉的阿爹
許久,高振江才緩緩問:“朱厭人呢?”
夏侯凝夜:“她上了石筍峰,替代阿韻入了陣,已身死魂滅。”
高振江臉上的肌肉猛然一顫,本就晦暗的臉愈發難看:“死了......是啊,上了石筍峰,怎麼還能活呢......”
沈半見覺得高振江的神情有些古怪,他眼裡的悲傷,是失去至親之人的那種難過。
她忽然想到了一些事。
鄭大人曾提及,高振江在老家有妻子,卻一直沒有接到廣陵城來。一年兩年倒還好,可這麼多年一直如此,他也沒納妾,身邊隻有一個照顧他起居的啞仆,甚是奇怪。
而高振江與朱厭年紀相仿......
沈半見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恕我冒昧,高大人和朱厭大巫祝,是否是夫妻?”
夏侯凝夜猛然看向沈半見。
高振江嘴角扯起一個悲涼的笑:“朱厭告訴你們這麼多,竟沒提及我跟她的關系?”
沈半見驚住了,她竟然猜對了。
高振江是朱厭的夫君,那他豈不是缃葉的阿爹?!
高振江突然說:“阿韻人呢?我要見她。”
沈半見回神,遲疑了下:“她受了傷,不知有沒有睡下,我去瞧一瞧。”
遞了個眼神給夏侯凝夜,便去了隔壁屋子。
高振江眼神漸漸銳利起來:“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夏侯凝夜鎮定回:“你的陣法讓阿韻高燒不止,差點死去。為了救阿韻,我們迫不得已布了一個更強大的陣法,便是在陣法裡,我們知曉了你的下落。”
“竟是你們布的陣?!”
高振江激動起來,“你們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就成功了?!”
“你若是成功,阿韻就死了。難道她的死活無所謂嗎?”夏侯凝夜冷冷道。
“她既然是神女,便應該以族落為重。如尋常人一般老死,輕如鴻毛,為栗廣族和族人而死,重于泰山!咳咳——”高振江忍不住咳嗽起來。
随沈半見而來的缃葉,在門外聽到這些話,止了腳步。
沈半見不禁看向缃葉,她垂着眼簾,神情落寞。
心中微微一疼,沈半見握緊了缃葉的手,輕聲說:“并非有血緣關系的人都是親人,你願意承認的,才是。”
缃葉回她:“原來阿娘隐瞞我的身份送走我,還有他的緣故。他若是早早知道我是神女,一定會讓我不停生孩子,再去石筍峰獻祭。”
“我的記憶裡沒有他,他做什麼選擇和決定,我都不難過。我難過的是,對不住阿娘。”
沈半見心中愈發難過,她抱了抱缃葉:“你阿娘都知道的,她不怪你,更不希望你怪自己。”
缃葉說:“我的命是用阿娘的命換的,我會好好活下去,代替她的那份一起活。沒事,我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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