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不見婢女的腳步聲,一直垂首的禦醫擡起了頭,嗔怪道:“你真的病了?”齊顔扯了扯嘴角:“别來無恙。”原來,這位年輕的禦醫正是闊别四年的丁酉。當年二人先後出谷,丁酉奉命參加五年一度的禦醫院的民間考核,憑借精湛的醫術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績,如今已經從一名藥童熬成了禦醫。齊顔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吧。”“謹防有人來,我還是跪着吧。先給你看看……”丁酉切上了齊顔的脈搏,皺着眉歎了一聲:“急火攻心,也難為你。”齊顔冷笑一聲,頹喪的說道:“萬事皆休,你自己小心吧。”聽到一向冷情的齊顔在危急關頭還關心自己,丁酉心中一暖。壓低了聲音說道:“傳主子口谕。”齊顔挺直了身子,眼中閃過一道希望的光芒。丁酉繼續說道:“主子讓我告訴你:越是強大的城池越容易從内部瓦解,驸馬之事福禍相依望你好自斟酌。”齊顔的表情顯出一絲松動,喃喃道:“可是我……”丁酉往前挪了挪,繼續說道:“據我幾年來的觀察,南宮老賊對這個嫡女的寵愛甚至要高過皇子。你能成為她的驸馬大有裨益,至于你的身份我也想到了救急的法子。”“怎麼?”“那南宮靜女不過十四歲,又被南宮讓保護的極好,少不谙事。除了大婚夜,你們會居住在各自的府邸裡。之後便是年節,壽誕、你必須要去拜見她,而且過夜還需公主首肯。”二人會意的對視一眼,丁酉再次将聲音壓,低繼續說道:“據可靠情報南宮靜女并不想嫁給你,退一萬步講她一個女兒家難道會對你用強?如此看來大婚夜算是燃眉之急。”齊顔笑了,豁然開朗。丁酉被眼前猶如冰消雪融的笑容晃了眼,心中生出不忍。“你辦法了?”丁酉點了點頭,緩緩地從藥箱裡拿出一方瓷瓶,猶豫着要不要交給齊顔。齊顔直接拿了過來,拔下瓶塞嗅了嗅,異香撲鼻。“這是什麼?”“這是我專門為你研制出的藥丸,此藥單獨服用有消炎化瘀的功效,不過一旦在十二個時辰内沾了酒便會使服藥者産生眩暈,嘔吐、甚至是……閉氣昏厥的症狀。”齊顔懂了:大婚當天隻要事先服下此藥,再喝下合衾酒後就會“病倒”合理的躲過洞房!她笑着将瓷瓶往懷裡收,丁酉卻抓住了她的手,又迅速彈開。齊顔平靜的注視着丁酉:“怎麼了?”“這藥我做的急,對身體有沒有其他的危害還不得而知。你大婚那天我會想辦法當值的,如非十萬緊急我勸你還是不要冒險。”“我知道了,謝謝。”“如今你身為内臣身份不宜結交朝臣,但是和諸位皇子結交反倒方便了許多,你……好好把握吧。”齊顔點頭:“我正有此意。”丁酉站起身:“時候不早了,我為你開一副消火補氣的方子。”“丁酉。”“嗯?”“師父怎麼會這麼快收到消息?”從這裡到不歸谷就算日夜兼程,往返也不止十天。莫非她出谷了?甚至就藏匿在距離京城很近的地方?可是以她的身份,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丁酉深深地看了齊顔一眼:“以你的心思難道想不通?如果連你也想不通我又怎麼知道。”齊顔笑而不語。丁酉深沉的說道:“齊顔……我隻能告訴你主人不單單隻有你一枚棋子。看的見的如我,看不見的不知有多少。你……能不能别太拼命了?”齊顔沉默良久,終未言語。丁酉長歎一聲,在脈案上寫了“勞累過度,水土不服”個字,臨出門前又說道:“以後你可以放心,按照禦醫院的規矩你的初診禦醫是我,今後我便全權負責你的健康,每隔幾日還要來請一次平安脈,主子那邊有消息我會轉告你的。”齊顔目送丁酉離去,目色深沉。這些年即便師父有意隐瞞身份,但齊顔也大抵猜到了。她自然知道自己并非唯一。前朝四百年基業樹大根深,放眼整個朝廷,甚至是内庭,不知有多少人還心系前朝。可是自己的存在從來都不是在為前朝複仇,而是為了整個草原!雖九死,其猶未悔。随着皇榜的張貼,兩位公主同日下嫁的消息傳開了。陸家二公子身份顯赫名聲在外,與灼華公主乃天造地設的一對。齊顔是何許人也卻鮮有人知,于是百姓們紛紛認為陛下将最心愛的帝姬嫁給寒門學子是君民一家的表現。朝中的官員能看透南宮讓真正用意的人屈指可數,大部分人覺得齊顔能娶到南宮靜女是三世修到的福氣。還有一些真正欣賞齊顔才華的人,比如公羊家的兄弟則感到深深的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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