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河南岸,石門山北側的一個山包,正是薊遼總督洪承疇的臨時行轅所在。
中軍大帳之旁不遠處建起一座高高的帥台,薊遼總督洪承疇正站在這處帥台之上,向北觀瞧着雙方戰場上的情勢。
親信的資深幕僚李嵩在旁說道:“督臣,據長伯将軍回報,鞑子正黃旗,再加蒙古鑲白、鑲藍二旗兵馬,正與其鏖戰。
此外,還有漢軍鑲紅旗铳兵助陣,連叛賊孔有德、尚可喜的人馬也多聚在那邊,長伯的正面壓力不小啊。”
洪承疇面上神色不動,他輕輕放下手中的千裡鏡,但目光仍是望向女兒河北岸,輕聲問道:“奴賊還有幾旗未動?”
另一親信幕僚謝四新上前回道:“回督臣,據探報得知,除正藍旗仍在小淩河東岸外,今能夠确認的還有鞑子鑲藍旗、正紅旗,以及蒙古正藍旗兵馬。
現都在西邊與唐、白、馬三位總兵激戰,據回報應是鞑賊僞王濟爾哈朗在那裡坐鎮指揮。
我師除三位總兵的人馬外,前屯王總兵,還有邱撫臣、姚察院的标營,也都已投入到與鞑賊的激戰,雖在北岸陷于僵持之态,然我師似乎更為吃力一些。”
他略停了一下,又道:“再算上與長伯激戰的鞑子正黃旗,蒙古鑲白、鑲藍兩旗北虜。現下尚有鞑子四旗,蒙古五旗未動。”
謝四新這時遲疑了一下,才又接着說道:“而我王師卻隻餘督标營,未曾出戰了,這兵力對比,似乎不占優勢啊。督臣……”
他欲言又止,洪承疇卻似乎并未當回事,他隻是問道:“王樸那裡,是何情況?”
李嵩忙回道:“禀督臣,張忠平已去傳令,想來此刻也該發動了。”
“嗯。”
洪承疇指着北面女兒河對岸的錦州城,道:“城中尚有祖大壽的近萬人馬,皆為遼東精銳之士,奴賊至少有三或四旗兵馬,要用于圍城之需。”
他接着又問道:“曹變蛟那邊情形如何?可是已全師過河了嗎?”
謝四新忙上前回道:“曹帥的東協兵馬已然渡河北進,現正配合長伯将軍向北突破,迎面對上的正是鞑子正黃旗的奴賊。”
洪承疇語氣略顯凝重的說道:“再派人去催一催,王樸那邊要發些力,若能成事,裡應外合,當可解錦州之圍。”
就在這時,提督東廠的内廷秉筆太監王承恩,在兩名小太監的陪侍下緩緩走上高台,他徑直來到薊遼總督洪承疇身前,語氣深沉的說道:“洪總督運籌帷幄,咱家自歎不如。
然此一戰幹系國朝氣運,确是不可大意,咱家以為還是調張誠的宣府兵,前來此地,渡河北進,以為奇兵一股,當能出奴賊意料之外。”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略微停頓了一下,雙目炯炯有神地注視着薊遼總督洪承疇,接着道:“洪督臣,當以國事為重啊。”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在拿話點洪承疇了,其實,此前大太監王承恩已不止一次,拿話來點總督洪承疇了。
但洪承疇卻隻是一副裝聾作啞的派頭,他仗着王承恩不參與軍事行動的謀劃,而任意擺布各鎮總兵,制定錦州之戰的軍略。
這些其實原也無可厚非,然此刻戰場情勢,對于明軍而言并非是處于有利之形勢,依着目前的戰場情勢發展下去,最終的結局便是,明清雙方在女兒河兩岸形成僵持之勢。
薊遼總督洪承疇心中所想,是此戰既要勝利,又要突出吳三桂之功績,而大太監王承恩所想就更為簡單,他隻要求解了錦州之圍即可。
除此之外,再别無他求!
至于遼戰首功是張誠,還是吳三桂,又或是曹變蛟等等,他才不關心呢。
而此刻,王承恩言語之間似乎已頗為不滿,他更是以“國事為重”這種話來提點洪承疇,可見他的容忍已接近極限。
若是别人的話,洪承疇或許不會太過在意,然王承恩卻與别人不同,他雖然在朝中無官無職,但卻是連當朝閣老都不敢開罪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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