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騙我的吧?”青竹說,“郎君,聽我一句勸,你不會讨好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會勃然大怒,将你剝皮做鼓。三娘的脾氣不好,不會逢迎柔順,早晚會惹惱她。”
這話還有幾分真心。薛玉霄點點頭。
裴飲雪沉默了半晌,問:“脾氣不好?”
“是啊。”青竹道,“要是我們的話被三娘聽見,還不知道要如何發怒,連我都未必哄得住。”
裴飲雪轉過頭,悄然無痕地看了一眼屏風後側模糊的身影。
半燭香後,青竹勸得筋疲力盡、煩躁不堪。他是讀了幾本書、認識幾個字,但怎麼能跟設立家塾的裴氏公子相比,意識到自己說不過他之後,青竹也不糾纏,起身便走。
他頭昏腦漲,剛走出内室,瞬間被停留在屏風邊的薛玉霄吓清醒了,下意識地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還好青竹的反應也算快,馬上調整角度,柔弱地栽進薛玉霄的懷裡,他身上是熏香和草藥味兒交織的氣息,陪都謂之為“風雅”,大族娘子們很喜愛這樣“弱柳扶風”、“弱不勝衣”的做派。
薛玉霄擡手扶住了他的腰,剛想開口,結果這人沒骨頭似的又倒下去,纏綿地勾住她的衣帶,聲音溫柔纏綿、甚至立刻泫然欲泣地委屈道:“三娘有了裴郎,就不再找我了。”
薛玉霄:“……”
青竹仔細地觀察她的表情,仿佛随時都會做出應對。但薛玉霄跟他四目相對,神情卻全然不變,眼中隻流露出一股很難以描述的情緒——大概是“無語”吧。
就在青竹勾住她的脖頸時,薛玉霄終于受不了了,冷道:“别動。”
一貫沒骨氣的小郎君被吓住了,眼淚都掉出來兩滴。他确信薛玉霄聽見了幾句,但不知道聽見了多少,靠着她的繡鞋跪下,扯着薛玉霄的裙邊兒擦拭眼淚。
薛玉霄扯出裙子,一擡頭,裴飲雪推開屏風,立在内室的邊緣,一身工整潔淨的霜色細葛袖衫。他漆黑如墨的長發簪在玉冠素簪裡,神情淡淡,滿懷清冷寒氣,袖中的梅花冷香被窗下的風吹得似有若無。
兩人眼神對視,薛玉霄福至心靈,馬上發覺:“你知道我在?”
裴飲雪看了看她腳下那一團孱弱發抖的青色:“不知道。”
“裴飲雪——”
“不知道。”他說,“但聽說薛……妻主脾氣不好。”
“妻主”的咬字聽着格外生澀。
薛玉霄指了指青竹,跟林叔道:“蠢得出世升天的,還給裴郎君練手來了,把他帶回西院。”
裴飲雪根本是有意引導他說出一些逾越之言,正好測試一下薛玉霄的脾氣是不是真的像青竹所說的那樣可怕。
林叔二話不說,将青竹帶走了。
裴飲雪也适當撤回視線,垂眸後退。他知道薛玉霄的脾氣根本不像傳言當中那樣暴虐恣睢,可也不排除她突然發怒的可能性,畢竟傳言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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