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想看這人這樣笑,想看了很久……甚至不知不覺較起了勁。
是真的較勁,不知不覺,變成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念。
太久了,久到一輩子都沒能看見。
所以商南淮摩拳擦掌,放下紅糖水,沖過去呵他癢癢:“笑話我?我這麼慘了你還笑話我?!”
沈灼野本來就站得離床不遠,被他半推半壓地按到床上,笑得身上沒什麼力氣,一口氣岔得喉嚨癢,忍不住咳嗽起來。
商南淮叫他吓了一跳,連忙替他輕輕拍背:“沒事吧?”
沈灼野是真的瘦,身上瘦得不見一絲贅餘,靠着一層薄薄的肌肉架衣服,離近了摸上去,才知道肋骨根根分明。
沈灼野搖頭,想要說話,心髒卻往仿佛肋骨間隙亂頂了幾下,一口氣抵在胸腔裡,眼前就突兀地滅了燈。
幸而這樣的時間也并不長。
沈灼野少年時常有這種情況,又或者他這一生也沒怎麼擺脫過,倒也不嚴重,自己緩一會兒就能好。
他的心髒不适合做手
()術,醫生說成功率很低。但好在缺損得不嚴重,隻要保證靜養、保證充分休息,心情放松愉快,和常人也不會相差太多。
這幾條都不太容易做到,沈灼野口袋裡常揣着救心丸,難受了就往嘴裡塞幾顆,早就習慣了
這回反倒不太習慣,被他撿回來的拖油瓶吓得不行,抱着他又揉胸口、又叫他名字,還把紅糖水端過來,顫顫巍巍喂給他。
沈灼野嗆了幾口水,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我沒死。”
商南淮快死了,一顆心掉回肚子裡,摟着他不撒手:“怎麼回事,你身體不好?還難受嗎?哪疼?”
沈灼野沒答過這些問題,怔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犯病不是沒有預兆,多半提前就不舒服。他會盡快找個沒人的地方,要麼是洗手間,要麼是農場後面的荒地,要麼就撐到回住處。
商南淮沒身份證,加上一看就沒成年,招待所不收……是第一個被他撿回住處的。
也是第一個見過沈灼野發病的人。
不能叫那些混混知道這個,沈灼野想了想,拿金币巧克力賄賂他:“幫我保密。”
商南淮在家都吃進口巧克力,不碰這代可可脂的東西,平時在學校裡不屑一顧,看也不正眼看一下。
這會兒看着這衣着半舊卻整潔的幹淨貓,也不知道怎麼,心裡莫名就格外不舒服,那些毫不客氣的損話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商南淮扶着他,把那塊金币巧克力接過來,在手裡抛了兩下:“我吃了?”
沈灼野給出去的東西就不再管,點了點頭,揉了揉左胸口,撐着胳膊想要起身。
他覺得自己這會兒并不算虛弱,應當還有力氣,站起來才發現視野冒出雪花,白光頻閃,潮水般的倦意一湧一湧地往頭頂沖。
有人又擠擠挨挨地蹭過來,攬着他的肩膀,将什麼東西掰得清脆一聲響,不等他回過神,就塞進他嘴裡。
半塊巧克力。
商南淮自己咔嚓咔嚓吃了剩下半塊,覺得其實味道也還不錯,拍拍手:“怎麼樣?”
沈灼野含着巧克力,不舍得嚼,腮幫被頂得微微鼓起,睜着眼睛看他。
商南淮看得心軟到說不出話。
他不讓這病貓亂跑,把人拉回床上坐下,相當不見外地拉過枕頭,塞到沈灼野背後:“靠着。”
“我還有份工要打。”沈灼野說,“一會兒要出門。”
商南淮沒聽過這種日子,皺了皺眉,忍不住問:“錢不夠花嗎?”
也不算不夠花,沈灼野手裡其實攢了些錢,但他想拿這些當學費,去技校學門正經手藝。
他想做個能靠本事吃飯的人,這樣到處打零工、幫工、搬磚扛沙子水泥,生活太不穩定了。
但這些都是他自己的打算,沈灼野從不把這些往外說,恢複的記憶影影綽綽,暫時還不能動搖這個計劃。
商南淮見他不說話,隻恨自己錢包丢了,咬了咬後槽牙,橫下心腆着臉耍賴:
“就差這一個晚上?你看我吓成這樣,你就忍心扔我一個人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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