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靈淵不習慣地看着自己的手,手背在光下透出血管,發藍,他能感覺到血的溫度。那感覺非常奇異,像身上“皮肉血氣”之類,平時就是一個整體,人是不大能感覺得到的,除非某一部分突然發生變化。
他不太能記起剝離朱雀血脈之前是什麼光景了,太久遠了,隻記得那時自己年輕又笨拙,日子過得捉襟見肘的。
原來那時身體這麼輕。
此時,盛靈淵能明顯感覺到血流速度快了不少,血的溫度高了,倒也不至于燙,隻是有一點癢,像很冷的人突然泡進溫水裡的那種癢法。
哦,不對,癢也不全是血的原因,盛靈淵伸手往脖子後面一摸,摘下根羽毛——那玩意卡他頭發裡了,正好搔着他的脖子。
“先生養鳥嗎?沒看見啊,關陽台上了呀?”工人正在卧室裡裝床,其中一個年紀大一些師傅的十分健談,一直找他搭話,“這是什麼品種,毛這麼紅?”
盛靈淵想了想,回答:“雞——在廚房裡。”
師傅愣了愣:“現在連雞都這麼時髦狂野了?”
“是啊,”盛靈淵點點頭,“野雞。”
宣玑從廚房給師傅拿飲料回來,正好聽見這一句,擡手在他頭發上揪了一把。
盛靈淵:“……”
宣玑得意洋洋地沖他笑,想起某一次的舊賬,壓低聲音翻小碴:“誅我九族嘛,陛下,别客氣。”
盛靈淵沒吭聲,隻是很溫柔地把那根羽毛插在了宣玑的毛衣上,輕輕地在他領口拍了拍。
宣玑被他拍軟了半邊,忍不住反省自己,暈頭轉向地想:“我剛才是不是太幼稚了?”
就聽盛靈淵在他耳邊說:“你不是說你不掉毛嗎,神鳥?”
宣玑:“……”
盛靈淵一場長夢,在東川、赤淵與度陵宮之間來回逡巡,太久沒有做過夢,醒來三魂仿佛颠倒過一次,一時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隻見滿眼火紅的鳥羽鋪滿雙翼,被窗外斜掃而入的陽光鑲了一層金邊,密不透風地裹着他,不由得怦然心動。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宣玑腦子一熱,忘了自己就卡了個床邊,一翻身掉了下去,翅膀順帶卷了個盛靈淵。陛下多年來行走坐卧都有規矩,晚上什麼姿勢躺下,早晨就什麼姿勢起來,頭發絲都不亂一分,頭一回這麼斯文掃地。
拜那鳥人所賜,盛靈淵颠倒的神魂稀裡嘩啦地摔回了原位。
“勞駕,下次要叫醒我,在枕邊叩一下就行,沒必要這麼……”盛靈淵艱難地把纏在宣玑翅膀上的頭發解下來,“興師動衆。”
宣玑一言不發,是可忍孰不可忍,從地上爬起來,他第一件事就是去訂了個新床。
新床送來得很快,師傅幹活也麻利——起碼比異控局效率高。
師傅把床都裝完走了,肖主任電話才打過來,說是還在開會研究異控局總部大樓坍塌、妖王影和上古人皇複活的事情。
“每件事都很重要,現在又不巧都湊在一起了。”肖征的聲音正經得像新聞聯播,“首先是總部大樓的問題,這個雖然最嚴重,但也最容易解決,地下部分還完整是最慶幸的,現在我們派專人在現場做了封存處理,避免危險物品洩露,造成進一步損失。地上部分,除了一些特殊的紙質資料搶救不過來以外,其他都有電子數據存檔,目前我們分别聯系了永安附近的幾個分局,替代總部功能,總部的相關工作人員也都暫時分派到各處分局了,剩下的外勤和調度人員先在我家住着,方便聯系,我這地方還夠用,暫時也不營業。”
宣玑答應一聲,覺得肖征跟他說話拘謹了。
肖主任頓了頓,又說:“第二就是那個……待遇問題。”
“誰待遇?”宣玑說,“要給我漲工資啊?唉,那怎麼好意思,組織太客氣了。早知道脫件馬甲就能長工資,我天天裸奔了。”
肖征:“……”
這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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