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選擇之後得到的果,誰都可以悲傷,隻有我不能。因為那是在否定我毫不猶豫時的決心,否定做出選擇的自己。悲傷會帶來怨怼,而這些東西最終必然會不受遏制的被我轉移到真和空的身上,所以我不能悲傷、也不能後悔。
我不否認自己做過的任何選擇,以前是這樣、以後依舊如此。
視線落在身邊猶豫的阿貝多身上,我問他:“想要安慰我嗎?”
少年猶豫,片刻之後點頭,他問道:“這是不被需要的情緒嗎?”
“人的情緒繁雜多樣,沒有需不需要一說。”我将落在地上的燈撿起來關好放在桌面上,“喜悅、悲傷,正面的、負面的,所有情緒構成了人本身的存在。”
“所以人往往善變。”這也是告誡我自己。
從神明那裡學任何東西都可以,唯獨不能連帶着學會他們對待塵世的情緒。人應當是鮮活的,我應當是鮮活的,而非如同神明一樣無悲無喜端坐于天空。
“大概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回到萊茵身邊,她是個嚴厲的教導者。”我看着站在身邊的阿貝多,他清澈的眼睛裡沒有絲毫雜質,一眼就可以望到底,就像他本身的存在,“以你現在的性子,估計到時候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阿貝多反駁身邊人的觀點:“師父很好。”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師父對他很好。
“她沒有說過要把你扔到杜林嘴裡嗎?”她以前不耐煩的東西都沒逃過這個結局。
“可師父從來沒這麼做過。”但是阿貝多清楚地知道,杜林腹中已經有過許多他的前輩。但那并不是他需要思考的事情,隻需要完成師父的交代,在不遠的将來他很快會回到師父身邊。他能達成師父所有的期待,他并不會被抛棄。
“看來你并不想要學怎麼做好一個人。”我低下頭閉眼休息,“不過這樣也好。”
不像我,徒勞掙紮并追逐着身而為人的身份。接受自己的特殊,并接納它,這樣很好。連剛誕生沒多久的阿貝多都比我要豁達,可見我真是個糟糕的大人。
她要休息了嗎?
阿貝多上前一步:“我送您回屋裡休息吧。”她居住的那個房間距離師父的房間最近,所以距離生之燭也近,生之燭會幫她緩解現在的情況。
少年伸手橫抱起坐在椅子上都能睡着的人,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抱起一個人,顯得人的重量比他想象中要輕很多。疲憊的人沒有被驚醒,她今天跑到生之燭淨化不到的地方,身體再次被驅趕不盡的漆黑趁機而入。
師父沒有告訴過他地底的漆黑從何而來,但是無法行走在陽光下的人還不能離開生之燭照耀的範圍,這像極了畫地為牢。至于睡着的奧斯塔拉,她的身體本就撐不過三年,現在又來了這麼一遭,後續的情況更加難以确定。
要向師父傳信告訴她這件事情。
阿貝多将人放在她自己的床上,想起師父在這個人醒之前總愛出神。師父對除了煉金術之外的大多事情都很冷淡,但她不知為何對奧絲塔拉極為偏愛。
他将好奇的目光落在睡着的人身上,然後為她掖好被角。
因為她是無瑕之人所以是特殊的嗎?
這個問題太過複雜,他無法思考出答案,于是起身打算出去。
可他的手腕被人給扯住了。
睡着的奧絲塔拉将手從棉被的覆蓋之下伸出來,然後準确無誤地拉住他。往常表現得像是個纏綿病榻的人手下力氣卻格外大,将他拉了個踉跄差點跌坐在身後的床榻上。
沉睡的人并沒有醒,也沒有放開他。阿貝多看了一眼雙眼緊閉的奧絲塔拉,然後又看向他被對方扯住的手腕。
少年阖眼沉思。
這種感覺很奇怪,跟師父牽
起他的手時好像完全不一樣。
萊茵還未将名為探索的意義灌輸給他,所以阿貝多隻好抱着疑惑将圈住他手腕的手掰開放回去。奧絲塔拉應該好好休息,他要去準備傳給師父的信。
*
空親眼看着坎瑞亞徹底墜落,整座城裡除了殘垣隻剩下魔物,找不到任何他熟悉的人。這裡甚至沒有人,隻有看似痛苦的丘丘人和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魔物。
他在廢墟中尋覓,可是這裡除了魔物、魔物、還是魔物。少年踏上破敗的城牆,在廢墟堆裡找到一頂王冠,上面的寶石在拂去灰塵之後還在閃閃發光。可他回頭望去,身後隻有空洞的殘垣。
奧絲塔拉還在昏迷,現在他找不到戴因。
他想不到,這一整座城的人都到哪裡去了?人迹、屍體,太空了,怎麼能消失的這麼幹淨。
他沿着熟悉的街道朝前走,周身有魔物遊蕩從他身邊經過,卻不攻擊人。少年握緊手中的長劍,他找到了隊伍從城中撤離的痕迹,循着線索往下,很快能追到一處險地。
線索再次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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